疼不疼的只有他自己知道,慕迟以为他糊弄的过去,却压根不知自己在一次醉酒后向某人诉苦的模样。
他说疼,他说哥,别打我。
潜意识里,他也是和小孩一样,那些忍着不说的话和情绪,才是他真正的诉求,谁有那么坚韧,谁又有那么铁石心肠,那么疼的滋味,他瞒住就可以过去了吗?
他到底是介意这件事的,醉酒后慕迟的那些情绪,才是真的吧。
祁炀又是否知道,他真的希望他是他的哥,他的亲人,他能向亲人诉委屈,说心事,哪怕有一个,一个亲人也好。
闭了下眼睛,压下略微沉重的心事,祁炀疼惜的把他拥入怀里,他实在不知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是收紧了双臂,通过这种方式让怀里的人明白他的愧疚与心疼。
他之前觉得慕迟的心好狠,一点儿也不服输的态度勾起他兴趣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伤他的心?他只要态度一软,就会让少爷有种捡了大便宜的侥幸感,说不清两人到底是谁的问题。
祁炀?慕迟叫他一声。
一声低低的闷哼传了出来,嗯。
慕迟道:你和赵毅然有仇吗?
搂着他的双臂松了些,祁炀睁眼低眸,慕迟正眼巴巴的望着他,他道:他觉得有吧。
他觉得就是,少爷不认为他们之间是有仇的。
不过赵毅然那争锋相对的感觉慕迟是再清楚不过了,他说:上次比赛,他有跟我提起过你。
跟你提?祁炀问。
让慕迟第一次觉得有鬼的就是赵毅然和他说起祁炀时,他说祁炀不会打球,你们立海就没人会了,当时因为比赛在前,慕迟只是诧异了一会就专心打比赛了,一闪而过的好奇也就放了好久。
他没接受特邀,是不是因为你?
祁炀道:我远在天边的,他的想法跟我有什么关系?
慕迟说:因为我觉得他打比赛时有点不对劲,我感觉……他在针对我。
慕迟也不能确定,和赵毅然,他当然没得比,两人压根不是一个水准,慕迟也不明白赵毅然盯他盯那么死干嘛,主要后来下半场赵毅然打的漏洞太多,像是带着某种情绪,完全没了之前的理智,连传球都能失误,慕迟总觉得他不太对。
事实证明果真如此。
你以前和他打,他也是这样吗?发挥那么不稳定。
他以前……祁炀想想,他弄赵毅然跟逗小孩似的,哪知道他是发挥不稳定还是水平就在那。
这么一想,赵毅然不会还记恨在心了吧?
祁炀突然笑了一声。
慕迟一脸茫然:你笑什么?
祁炀尽管笑,放肆而张扬,宝贝,你觉得赵毅然是个好强的人吗?
慕迟把赵毅然在脑子里过滤一遍,大概印象里,他道:应该是。
祁炀道:第一个收到特邀的是我,之后才是赵毅然。
我知道。陈淼和他提过。
那你知道我收到特邀的比赛是因为哪一场吗?
慕迟看着他,等着他说。
祁炀道:实中和立海比赛的那一场,赵毅然也在队里,当时的比分差距很夸大,立海遥遥领先实中四十分左右,在当时有媒体和外界各行各业的人员眼前,实中输得很惨。
这次回顾下来,慕迟他们也只是和实中旗鼓相当,他真是不敢想祁炀和黎添领队的时候立海的水平是怎样的可怕。
实中和立海算是结仇了,当时的立海有实力,也很狂妄,当着媒体的面说了一些很少不更事的轻狂话……祁炀再回忆起来,觉得很可笑,可那不就是青春吗?年少无知,他还记得那时候的黎添比他还猖狂,实中输不起,立海也是骄兵,于是梁子就算这么结下了,他道:紧接着就是个人solo赛了,很不幸,打赵毅然的,是我。
慕迟眼前一亮。
祁炀摸了下他的脸蛋,手感又软又滑,他不由得来劲了,一下下刮弄着慕迟的脸蛋,这人果真不能太放纵,慕迟想,给他摸一下他还得寸进尺起来了,慕迟拍掉他的手:好好讲。
祁炀收回五指,暧昧不清的看着慕迟,云淡风轻道:没有什么了,我们两个对阵,他输了,你男人赢了,就这样。
如果真是那么简单赵毅然会这么反常?而且听陈淼提过的,好像赵毅然是惨败,祁炀说话从来都是这样,关于他的事他都不怎么愿意细说,慕迟道:你收到特邀就是因为这场比赛?
嗯。祁炀承认。
慕迟皱眉,难怪了。
赵毅然是不是记恨祁炀不知道,他一定是输得很没面子,没面子对好强的人来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慕迟道:就是因为你,他才那么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