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迟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我了解你此刻的忧愁,我了解你现在的不甘,我了解你从前的热忱,我了解你往后的沉沦,我了解你的迫不得已,我了解你与篮球所有的情缘。
人的眼睛真的会说话,就像此刻,慕迟的眼睛里就是夸人最俗的那句你的眼里有星辰,祁炀此刻不仅觉得有了星辰,它熠熠生辉的光似乎已经从眼眶中溢了出来,洒进了他的眼睛里,让他本灰暗的双眸也变得繁星点点,温柔可期。
祁炀搂着他的腰,怕他站不稳倒下去,心里明了,嘴里却不解风情的说了句:你考试呢?排比句一大堆。
直到这一刻,慕迟才从他眼里看出了温情,他的双眸里总归不是那样的幽暗了,他有心情和他开玩笑,不已经是种证明了吗?
你愿意跟我说吗?慕迟问他,他知道祁炀听得懂。
祁炀抱着他,不再玩笑,捻掉了手里的烟,想听什么?
慕迟总归是开心的,他轻轻勾起了唇角,牵着祁炀的手,让他坐在床上,自己拉过一旁的转椅,移在祁炀面前,与他面对面坐着。
这一刻,他们真如夫妻一般,一个人倾听另一个人的烦心和忧愁。
只不过,祁炀从来没有负/面情绪,他不带有忧愁,至少慕迟没见过,刚才的那根烟,也只不过是他控制脾气的方式,他不过是情绪低了,但那绝不是忧愁。
类似于我不想说话,你也别说话,否则我就弄死你之类的态度。
媳妇要问话了。祁炀趁机调侃他一声,他一笑起来就色眯眯的,也不知是不是只对慕迟这样,慕迟就觉得他的笑各种不怀好意,至于是哪种好意,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了。
慕迟伸腿踢他一下,别闹,正经点。
他的力气下的不重,祁炀没放在心上,而是和他说起理来了:谁不正经?刚刚谁那么深情的亲我,跟我说一堆类似毒鸡汤的话?这会就盘查起户口了,连个缓冲期都没有,上来就开问,导致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刚刚就是为了赢取我的信任才出卖色相的,真正的鱼钩在这儿吧?嗯?媳妇?
慕迟再一脚过去,但他留着情呢,没敢太用力,斥道:闭嘴,别叫。
什么媳妇,他要恶心坏了,祁炀这狗日的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调情这方面少爷是专业的,他一点儿也没被慕迟的两脚影响玩心,反而越发的蹬鼻子上脸,行,我不叫,那你叫。
慕迟被带过去了,我叫什么?
祁炀道:叫老公啊。
你妹!慕迟一下子站了起来,有点被祁炀影响心情了,你刚刚不是愿意讲的吗?现在又耍无赖,你讲不讲啊你!
真以为老子想听你那些破事!
讲啊,祁炀两手撑着床,往后一瘫,仰着脸道:你问了吗?
唔……这倒是挺尴尬的哈,慕迟僵在了原地。
慕迟坐回转椅上去,犹豫着从哪开口,当他想好从哪里开始的时候又问不出来了,场面各种尴尬,慕迟被他盯的发慌,想着刚才祁炀那些不正经的话,也就他当回事,还放在心上,这会儿耳朵开始红了,他说不出了,被祁炀一通搅合,一跺地板,狠闭了下眼睛,没理站不住脚,只能道:今天不问了!
改天吧,他今天真问不出口了,脸皮死薄,到底是因为祁炀的调侃,还是因为自己对他说的那些史无前例的话?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又或许,是自己那个主动而又深情的吻?
反正不管是什么,今天是别想知道了,他现在不能思考,不能面对祁炀,不能被他热烈的目光盯着,他心虚,他那骄傲的性子不能直面失态的自己,他从来都不想跟祁炀说肉麻的话,他真不想的……
刚站起来,转了半个身子,还没动三步,手腕就被人攥住了,祁炀带了点力就把他扣进了自己的怀里,背着他坐在他腿间的大床上,双腿锁着他不让动,两手立马环住了他的腰,生知他会反抗似的。
果不其然,慕迟不仅反抗,整张脸背着祁炀都红透了,跟两个大苹果挂在脸上的姑娘似的,各种羞涩和膈应,你……
你老实点。祁炀加紧了手臂的力道,把他箍的更紧了些,头搭在慕迟的肩膀上,在他耳边吹着热风,我抱你一会。
慕迟没动,脸上莫名其妙的开始发烫。
你耳朵好红。祁炀盯着他耳朵上的红润,舌尖一伸,舔到了他发烫的耳垂,慕迟一下傻了,祁炀却并不收敛,道:被我舔一下,好像更红了。
一秒,两秒,三秒……
慕迟的脑袋里只有钟声了,他木讷了好大一会,几乎不敢相信方才祁炀干了什么,回神之后立马爆发了:我靠!你要不要脸你!松开我!
他不是没有被他碰过耳朵,和接吻不同,慕迟第一次被祁炀咬耳朵的时候,就是在立海的那块草坪,公众场合之下,他当时就直接爆发,没有一点儿犹豫,这会也是,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羞耻,他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堵住洞口,一辈子不出来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