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激动什么呀?祁炀安慰的说:我还没干什么。
你不准听到没有!慕迟一颗心都提了上来,是因为他心下明白这疯子什么都敢干吗?他咬牙,一字一句的威胁:我、不、准。
车里二人视线的交锋,是一场无声的对决,慕迟被点燃了,眼里满是决绝,祁炀与他对视好一会,才勾唇一笑,无害道:好,我不插手。
慕迟打掉他的手,脊背发凉,他一点儿也不想理他了,他的心砰砰直跳,他突然觉得祁炀很危险,远比他想象的还可怕,还要疯狂,他以为他们这群人只是顽劣而已,怎么敢……
他说的一切都是可行的,并且能让人身败名裂的,慕迟心下寒凉,手一紧。
祁炀好似看透了他在想什么,眼神如深海,沉着莫大的浪,在蓄势待发,别怕,我只是说说而已。
慕迟也希望他只是说说而已,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次这么害怕这个人,是因为心虚?因为怕有一天他的想法被看透了,他成功的算计了祁炀之后,被他用同样的手段来报复?
身败名裂,是个多重的词?
慕迟觉得手凉,不自觉的将手缩进了袖子里。
冷?祁炀注意到他的动作。
因为心虚,慕迟不想叫他看出来什么了,点了点头:嗯。
祁炀看他小腿上的球袜和球衣的短裤中间露出来的那截皮肤,他将后座上挂着的自己外套提过来,起身靠近慕迟,单腿跪在他的座椅上,慕迟因为出神没有注意到祁炀给他披衣服披了多久,直到下巴被抬起来,撞进一双犀利的眸里,祁炀在他鼻尖上方,深意的对他说: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玩这个局吗?
慕迟飘忽不定的看着他的脸,或眼睛。
因为……祁炀低声,加重了车里深沉的氛围,强/奸未成年,是很严重的罪刑。
慕迟的眼神一深。
他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温热的唇盖在他嘴角,祁炀吻了他,并清楚感受到慕迟双唇的冰凉,可谓是一丝温度都没有。
不是他聪明,也不是祁炀手软,这个规则究竟要不要制定,这场局该不该存在,现在都有了定论,慕迟到这一刻才明白,是他失算了。
从一开始,祁炀就没打算在他成年之前碰他。
是……这样?
他查过的,男生被怎样只会是一个伤害罪,所以他才得和祁炀斗智斗勇,耍心眼玩这场局,如果一开始他知道这条……他会需要和他耗这么久吗?!
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告诉你?祁炀完全知道他在想什么,慕迟那神色很显然根本不知道这一条,他笑了笑,丝毫不畏惧:你今天晚上过来找我,我就告诉你答案。
他暧昧的舔了下他的耳朵:在这期间,就别想怎么对付我了,因为今晚之后,你什么计划都没用了。
现在就告诉我。慕迟急了。
不行。祁炀不松口:必须今晚,错过这次机会,你就不会知道答案了。
慕迟没有回话,眼珠子直转,想要窥探祁炀的内心。
祁炀坐回位置,上了路,道:至于你那朋友,不想用我的方法,就去问杨森,他或许能给你不错的建议,但不幸的是,一定不会让你的朋友出气。
慕迟现在已经不关心这个了,应该说他不想和祁炀再谈这个事……扭过头去,慕迟只想知道一件事,一件。
回到祁家后,慕迟几乎是小跑着上楼的,祁炀以为他着急为他朋友申冤,就没跟过去,慕迟也并没有打算让祁炀进来,他回到房间后将房门锁上,并在抽屉里翻出杨森的名片,祁家他只存了两个人的号码,祁国衷和祁炀,这时候慕迟打过去的电话,杨森那边显示的也是陌生号码。
对方接通的很快,慕迟拿着手机往阳台走,也许他觉得一个门也防不住什么音,他握着电话尽量使自己平静,杨森。
小少爷?杨森也是一怔。
慕迟单刀直入,你现在有空吗?
杨森:嗯,下班了,我刚回公寓。
慕迟:你做过律师?
杨森笑笑:你怎么知道啊,之前做过五年多,怎么了?
慕迟心下总算明白了,我有几个法律问题想咨询你,可以吗?
杨森:当然,你说。
慕迟一点不含蓄,他知道在法律上这些话越清楚越好,我有个朋友被同性恋骗婚了,不是骗财,只是单纯的骗婚,在法律上他会被判什么罪?
杨森:同性恋骗婚?
慕迟嗯了一声。
杨森:如果只是单纯骗婚,是不构成犯罪行为的,你朋友是婚后才知道的?
慕迟:是。
杨森暗自摇了摇头,不行,这不属于骗婚罪,也没有刑罚,更不构成犯罪。
慕迟皱眉,和祁炀说的一模一样,如果上诉到法庭呢?会有什么裁决?
杨森:不会有刑罚,除非受害方损失了实质性的财产,否则只能驳回诉讼,走离婚的程序。
慕迟深深闭了闭眼,她还没有说要离婚。
杨森道:那就没办法了,这种事情只要发生一般都是受害者主动要求离婚的,也就算了结了。
慕迟还想说什么,可脑子里一团乱,他在阳台蹲了下来,夜里的冷风把他吹的神志不清,良久,杨森在里面唤了他好几声,他才应道:……嗯,好吧。
杨森:小少爷,我劝你告诫你朋友,这种婚姻没必要坚持。
我明白。慕迟说:我明天会问问她的。
杨森道:那就好,我先去洗澡了,有事待会说?
等一下。慕迟百般纠结,站起来不安心的在阳台来回踱步,最后爬在铁栏杆上,拿手扶了下额头,难以启齿的挣扎,男性强/暴男性……会被判刑吗?
那边的杨森眼睛一眯,又是同性恋?
慕迟一下下的抠着铁栏杆,指甲和栏杆发出刺耳的声响来,……是。
杨森狐疑的眯起了眼睛,不构成刑法,不会被判刑,只能算是侮辱罪。
慕迟攥紧栏杆,后果呢?
杨森科普给他:不构成犯罪自然不严重,可私。
慕迟明白了,既然私了了,就不算什么刑事案件了,他现在感觉自己失算的更严重了,如果是未成年?
果不其然,只听杨森道:那就是犯罪了,猥亵未成年很严重,会留下案底,会坐牢。
不是他在算计祁炀,是祁炀在玩他!
手机如果是软物,现在早该变形了。
没等慕迟说话,机警的杨森就已经发现不对劲了,他声线带着穿透一切的犀利,小少爷,你遇上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