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然艰难开口:施......
施朱笑道:直接叫我名字吧。
施朱......我会一直被留在这里吗?
施朱面露难色,眉间蹙起,刘哥说要把你弄得服帖了,不再张牙舞爪的,才能放心把你带到店里。
时安然感觉每挤出一个字牙齿都在直打颤,服帖?
施朱安慰似地拍拍他的手背,开始会有些痛,不过之后你就会觉得舒服了。他掀开时安然的被子,想替他换药。
时安然却猛得打开他的手,一把抓住施朱的肩膀,神情像被猎人追赶的麋鹿,求求你了,让我出去吧,我不会牵连你,你就跟他们说我是自己逃出去的,我真的不能留在这里,求求你!他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还有一个想再见上一面的人。
施朱无奈摇摇头,右手捂上时安然的嘴唇,小声在时安然耳旁道:隔墙有耳。四周都是铁网,逃不出去的。
时安然流露出绝望的神情,手指一根一根地从施朱身上松开,如同烂泥瘫软在绯红的床榻上,小声呢喃:叔叔......他还记得,席晏曾温存地抚摸他通红的耳尖,眼神却像是透过镜子回溯到许多年前,凝结在另一个人身上。
为什么一定要走呢?留在馥丽不好吗?虽然有的客人很*人,但是这里会给你提供最好的衣食住行,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时安然苦涩笑笑,面对一个自小在这种环境长大的人,他说再多也是无用功。
他长叹一口气,这个世界远远不止你所见到的一角,不只有**暴力,还有可以无限探索的知识,有自己掌握的人生。见施朱迷惑的样子,时安然自嘲地摇摇头,不再言语。
施朱见他神情恍惚,于是悄悄附在他耳边道:如果你真的想离开馥丽,我可以帮你。
时安然抬起头,冷冷道:你和我无亲无故,为什么要帮我?
施朱看向被铁网覆盖住的窗户,笑道:可能是想看看,你说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吧......
我要怎么做?
施朱悄声道:这几天你先听刘哥的话,馥丽有个规矩,当第一个客人点你之后会有人带你出去买套衣服,我会给那个人打点好。
时安然道:那么我该怎样帮你逃出来?
施朱轻轻一笑,你走了之后就不要管我了,假如离开了馥丽,我没有学历也没有身份证,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才好。
施朱没有在房间里待太多时间,估摸着是去接待客人。
时安然先是环看四周,窗户被封得严严实实,只剩个透气的孔,一拉抽屉,里面满满当当都是玩具,他厌恶地皱眉。
然而这种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当天晚上刘哥就迫不及待要看教学成果,来来去去几副面孔,大佬们免不了厌倦。
刘哥轻轻揉捏着时安然的肩膀,上下打量几遍,面容拧出一道深深的褶,笑道:还脾气烈吗?
时安然垂下眼睛,不言语。
刘哥满意点点头,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学生仔,以前来的那些一边要钱,一边低不**子,烦得很。不过你不一样,年纪小,脸蛋漂亮,总有爷们吃冷美人这一套。
时安然的拳头蓦然握紧,又缓缓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