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开校服拉链,脱了袜子,悄悄地绕到男人身后。
夜幕笼罩下的北京有如白昼,它二十四小时都在激动不安地喧腾着,像一锅沸水。迷幻的霓虹灯、鳞次栉比的楼房、川流不息的车辆,在落地窗内一览无余。
时安然悄悄望着男人的背影,用手臂缓缓搂住他精壮的腰肢,像只乖顺的猫,把头埋在他的背上。
宝宝,别闹了。席晏随手捻灭雪茄,抬手摸了摸时安然的头发,准备出门。
时安然挡在他身前:到底为什么!为什么我姓时……说完之后他微微一顿,你到底在纪念谁?
席晏面色一沉:连叔叔都不叫了?
时安然瑟缩了一下脖子,叔叔……
席晏的目光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晦暗不明,他轻轻打了下安然的屁股,下不为例。
见时安然仍旧一副别扭的样子,席晏无奈笑笑,冲他拍拍自己的大腿,过来。
时安然顺从的跪坐上去,却不敢看男人的眼睛。他穿着一身剪裁贴身的黑色西装,领带被他微微扯松了,露出凸起性感的喉结。
席晏已经不年轻了,他的五官很锋利,眼尾有些上挑勾起一丝细纹,但笑起来却柔和许多。宝宝,我和你说过的,因为你的亲父姓时。
时安然张口便要辩驳:不要再拿这套哄小孩子的话来骗我了!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从来不提起我的亲生父母?
席晏突然打断他的话,用低沉的声音喝道:够了!
时安然似受惊的幼崽,他对席晏从来都怀揣着又爱又怕的复杂情感。
席晏放缓了语气,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不谈这个。好吗?
时安然紧抿嘴唇,主动凑上前去,叔叔,你好久没有亲我了……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睫毛投下细密的阴影,隐秘而渴望。尽管这份渴望有违伦理道德,但他无法抑制自己迷恋地看着席晏,似乎这种疯狂的情愫与生俱来。
偌大的客厅静得令人窒息。
席晏平静地重新戴好无框眼镜,这才是律法界人人艳羡的名律,带有异于常人的冷静。
宝宝,你已经长大了。亲吻这样亲密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再做了。
说完他便毫不留情地推开时安然,接了个电话:庄予,晚上和委托人的见面安排好了吗?好,我这就过去。
席晏抬手替他拢好胸前的扣子,轻轻揉捏他的耳垂,转身离去。快要高三了,好好准备。
时安然听见门咔哒一声,不免有些难过。刚才他坐上去的时候,男人分明已经石更了。
北京夏天的太阳可以在地板上烤熟一只鸡蛋。时安然天生体弱,只好在教室里待着。
池子!走,打球去!男生冲周池招招手。
周池扭头看向教室角落里的时安然,呲出两颗虎牙。安然,打球吗?
男生有些不乐意,嘀嘀咕咕道:叫那个娘们儿似的小子干嘛?白斩鸡!
周池给他一拳,说什么呢!人家成绩好,哪像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时安然其实压根没听清二人的对话,他回想起昨晚,赌气似的把校服衬衫全部粗暴地扯开,一不小心在皮肤上划了道红痕。
周池见时安然置若未闻,对男生一挥手,算了,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切,扫兴。……
周池晃晃悠悠坐到时安然对面。
时安然难得对班里的官—团支书周池起了一点兴趣。
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去?
周池笑眯眯地看着他,虎牙尖尖的,眉眼间还有这个年纪男孩的稚气。
他们没有意思。
时安然支起纤细白皙的手臂,奇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