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的液体流淌在透明的水晶器皿中,映在了南荇的脸颊,她的笑意盈盈,替霍宁辞夹了一块糖醋排骨:你尝尝,好不好吃?
味道的确不错,酸甜滑嫩。
南荇又殷勤地替他剔了一块鱼肉:这肚子上的最肥了,没有鱼刺,你蘸点酱汁一起吃。
河鲫鱼很便宜,刺又多,很少上霍家的餐桌,霍宁辞尝了一口,居然出乎意料得鲜美。
他有点诧异了:菜烧得不错,什么时候学的?
南荇听了夸奖很开心:小时候学的,那时候我要是……
她要是不做饭菜、做得不好吃,会让陈建打的。
话到嘴边,她倏地住了口。
晦涩的过往,就用不着在这种高兴的时候提起了。
你喜欢吃西餐,以后我也学点,烧给你吃。她岔开了话题,又替霍宁辞倒了酒,兴冲冲地道,卖酒的销售说这酒很不错,不知道她有没有骗我,你尝尝。
霍宁辞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
平常他喝的葡萄酒,都是五六位数起的,口感香醇、回味无穷,今天这酒无论是香味还是色泽,都不能比拟。
然而,看着南荇殷殷期待的目光,这入口的液体似乎一下子就渗入了甜蜜的气息,让人醺然欲醉。
不错。他矜持了称赞了一句,你不喝点?
南荇迟疑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捧起了酒杯喝了一大口。
葡萄酒清冽甘香,甜中混着一点酸,带着一丝热意滑进喉咙。她从来没喝过酒,也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但今天这样的氛围,好像水到渠成需要一点酒来助兴,也可以让接下来的事情更加顺畅。
谢谢你,宁辞。她凝视着霍宁辞,心里充满了感激。
这一次如果没有霍宁辞,可能她也能在两位老师不遗余力的帮助下解决性骚扰的麻烦,但是却不会这样干净利落。
或许,在她证明自己的清白前,那些污言秽语已经众口铄金,打着时间差把她污蔑成为一个不检点的女人。
她觉得自己很幸运。
那以后记住了吗?有什么事要说出来,不要自己一个人扛,一提起这个,霍宁辞还有点生气,要不是我偶然知道了这件事情,你打算就这样一直瞒着我?
南荇看着他,软软地应了一声:对不起,我怕给你添麻烦,以后不会了。
带了酒意的眼睛水汪汪的,白皙的脸颊上已经印上了一层绯红。
霍宁辞心头一热,不动声色地举起了酒杯,在南荇的杯子上敲了一下:干杯。
干杯。南荇听话地一饮而尽。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没一会儿,南荇就觉得有点热,忍不住扯了扯衣领;头有一点晕,心跳也渐渐加快,她不敢再大口喝了,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湿漉漉的眼神,有一点散乱,有一点警惕,就好像森林中迷失方向的麋鹿。
原本就红润的唇更妍丽了,葡萄酒浸润过的唇瓣灯光下越发润泽,仿佛果冻一般。
许是霍宁辞的注视太过热切,南荇被他看得有点紧张,忍不住舔了舔唇。
过来。霍宁辞忍不住了。
酒精让南荇的判断力和反应力大幅减弱,她好一会儿才明白了这两个字的意思,乖乖地起来朝着霍宁辞走了过来,中间还撞到了桌角,呼痛了一声。
一股大力袭来,她踉跄了一步,跌进了霍宁辞的怀里。
疼吗?霍宁辞哑声问。
她很委屈,控诉地看向桌角:疼……
我帮你揉揉……
话音刚落,霍宁辞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小兔子即将被拆吃入腹→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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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菘蓝(七)
唇瓣比想象中的还要甜美, 带着葡萄酒的清香,柔软得好像云絮, 吸引着霍宁辞无止境地探索。
南荇瑟缩了一下, 无辜地瞪大了眼睛, 仿佛在困惑这样的侵略。
霍宁辞的手稍稍松了松,声音喑哑:闭上眼睛。
眼睫眨了眨, 南荇听话地闭上了眼。
霍宁辞扣住了她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南荇的呼吸渐渐急促,无力地抓紧了霍宁辞的衣服, 任凭霍宁辞掠夺她的呼吸。
氧气快要殆尽的时候,狂风暴雨暂时停歇了下来,胸腔里终于注入了新鲜的空气。
南荇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凭着本能喃喃地控诉:不是这里……是这里疼……
她揉了揉腰, 脑子里还在纠结刚才被桌角撞到的部位。
宽大的手掌抚了上来, 霍宁辞在她耳边问:这里吗?
南荇刚要点头,腰上一紧,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被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