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浅言深,不敢。
那好,我也叫你何先生。
可以。
周晏城确定了,何沿排斥他,非常,非常排斥他。可是为什么呢?自己帮了他的父亲,一直以来又这么温柔谦逊,风度翩翩,他们这个开始如此光明美好,怎么何沿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简直比上辈子相处得还不如!
这时服务员来上菜。
一大锅的香菇鸡肉粥,周晏城拿勺子先盛了一碗,放在何沿面前,碗沿烫得他指尖红通通,他呼呼地吹着,哀怨地看了何沿一眼。
何沿下意识道:捂耳朵。
什么?周晏城不解。
这样捂住耳朵。
何沿分别用两根指头捏在左右耳朵上给他做示范,这个动作在何沿做来好像一只软萌的折耳猫,周晏城看得心尖一荡,也照着做,然而他的蠢样好像一只耷拉耳朵的哈姓大狗。
何沿不忍直视,移开视线。
周晏城喜笑颜开:真的不烫了!何沿,你怎么这么聪明!
何沿嘴角抽了抽,这是生活常识,也只有这种十指不沾洋葱水的大公子还当个稀奇事儿一惊一乍。
周晏城原本满含期待地等何沿给自己也盛,谁知何沿已经低着头自顾自吃起来,他眼神黯了黯,委屈地扁了扁嘴。
这个粥还没有你烧的汤好喝,周晏城尝了一口粥,不客气地评判道,这个莴笋闻着也不香,没你做得好。
真羡慕你爸爸,每天都可以吃到你做的饭。
这人怎么能聒噪成这样?何沿不耐地抬头,却见周晏城不知何时已经挪动着屁股下的小圆凳从他的对面挪坐到了他的左手边,正托着一只腮眼巴巴地看着他。
周先生,您不吃吗?回去我爸爸‘又’要怪我没有好好招待您了!何沿把那个又字咬得格外重。
没关系,周晏城眨眨眼,我不会给你爸告状的。
何沿愣了好一会儿才把含在口里的粥给咽下去,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重生的,周晏城这是被夺舍了吧?
周晏城近乎痴迷地看着何沿,何沿却被这色眯眯的眼光看得食不知味。
何沿?周晏城又喊,等到何沿抬头了,他又傻兮兮笑道,你吃,我就是叫叫你。
何沿忍无可忍,他放下筷子,拿纸巾擦了擦嘴。
原本他是不想捅破的,等着周晏城自觉没趣自己放手,但是依他对周晏城的了解,这人越是弄不上手的就越心痒,当年为了孟修明他不择手段前前后后也耗时三个多月,何沿不想未来几个月天天面对这种不入流的纠/緾。
何沿定定看着周晏城,他沉声道:周先生,我们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