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局长不甘示弱,抿了口杯里的白酒问大伯:你儿子今年有对象没啊?
堂哥不说话,也低下头扒饭。
总之一顿年夜饭就在这样其乐融融的氛围中过去了。
吃完年夜饭大家把圆桌一撤,便开始了打麻将,这是他们每年除夕夜的保留节目,爷爷、夏局长还有大伯是固定组合,这会儿还差一个人,爷爷笑眯眯地问夏知阳:阳阳来不来啊?
夏知阳正坐在沙发上看春晚,想都没想说:不来。
大家便没有勉强,让牌技不佳的大伯母先顶了上去。
夏知阳靠在沙发里,两眼无神地盯着电视看了许久,其实什么都没有看进去。他手里面紧紧握着他的小诺基亚,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候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收到一条短信,夏知阳急忙点开来一看,是严?发来的,只有一句话:新年快乐啊,夏羊羊。
夏知阳看着这行字咬了咬嘴唇,握着手机的手攥得更紧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在手机上也打下四个字新年快乐,想发出去的时候突然间又改变了主意,把内容都删了。
他从沙发上跳起来,披上他的羽绒服对在场的亲戚们说:我出去一趟。
在厨房里洗碗的夏妈妈一听见声音连忙探出头来问:奇了怪了,现在出去干嘛呀?
夏知阳在门口匆匆换上鞋说:去找个同学。
说完也不管身后大人们大呼小叫的反对,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夜色里。
严?听见门铃声的时候正打算去洗澡,脖子里的毛巾没摘直接去开门了。门一开看见是夏知阳,严?整个人都愣住了:怎么这时候来找我?
夏知阳一路跑过来气还没喘匀,拍了拍胸膛说:去我家过年吧。
严?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笑着揉了揉夏知阳的脑袋,说:不用了,我洗完澡就要睡了。
夏知阳心里有一点点失落,他这会儿有些觉察出自己这么做可能太过唐突,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垂下了脑袋。
严?借着门口昏黄的灯光,看见夏知阳鼻尖冻得通红,赶紧把人拉了进来,关上门问他:你怎么过来的?
夏知阳吸了吸鼻子说:走来的。
严?又愣住了,夏知阳家距离这儿虽然不算远,但走起路来起码也得半个小时,严?皱了皱眉,再开口时不免有些生气:干嘛不喊辆出租车?
大过年的晚上哪还有出租车啊?夏知阳委屈地说。
严?撸了把额前的头发,说:你等我一下,我去穿件外套。
夏知阳乐了,高兴地站在原地拼命点头。
严?换好衣服跟夏知阳一起出了门,除夕的晚上外面一片寂静,路上很少有车辆经过,严?不死心地在路边站了会儿想试着打辆出租车,结果没能如愿,还是只能靠步行。
夏知阳挨在严?身边心情很好的样子,走起路来脚底跟装了弹簧似的一蹦一蹦,严?问他:你冷不冷?
夏知阳说:还好啊,我身上的羽绒服够厚,就是手有点冷,出门忘记带手套了。
严?听完没说什么,一把握住夏知阳的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夏知阳心脏突得一跳,问:干嘛呀?
严?握着夏知阳的手紧了紧,说:我的手热,帮你捂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