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是说不通的。这只是规矩礼教逼你去做的。我是说——怀承泽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对皇上还有没有情意,可以让你在失去这些礼教压迫之后还要死命为他守节?
还有没有情意?如锦目光呆滞地喃喃自语,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怀承泽很是古怪。叁句不离一个皇上。她甚至怀疑此人就是魏乾帝派过来的手下。可她又转念一想,魏乾帝哪怕再和自己生分也不会允许他的手下给他戴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更别说这个怀承泽丝毫不把魏乾帝放在眼里的话语了。
应当是有的吧。如锦的脸上闪过几分羞惭之色,原本的贞洁烈女之气消散无痕,女性的婉约阴柔之美从她的一举一动之中顿显风情。
男人尚未喷发的阳具还插在她的蜜穴之中,火热而坚硬,挑逗得她双眸秋水盈盈,纤细的腰身在高潮的余韵里微微颤抖着,再衬上那一张精致无暇的美丽容颜,就像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妃。
她的心里似悲、似喜、似叹,恍惚间又看见魏乾帝的模样。
他们在浴池里,在御书房里,在霁月轩的寝殿里做爱交欢。春帐影重,引身折腰。一对热切情深的男女毫无顾忌地激情欢爱,无休止的抽插送进之中仿佛两个人已经融为一体,心神相贴,彼此之间全无阻隔,再难分离。
但渐渐的,魏乾帝坚毅尊贵的模样在无边的快感里开始模糊不清,那脸庞的位置水波流转间慢慢变成了另一个模样。那模样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熟悉。就像是——
就像这玉上君子怀承泽!
在如锦胡思乱想的时候,怀承泽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痕,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用自己宽广坚实的胸膛给如锦一个依靠。如锦的俏脸被动地贴上去,聆听着那如同战鼓一样坚定有力地心跳声,忽然觉得心里很是安稳。
哈——
如锦猛地惊醒过来,怀疑地微张美眸,看着怀承泽投下的温柔缱绻的眼神,心里倏地一慌。可爱细密的睫毛忽眨忽眨,不大的俏脸上浮现出娇羞、纠结之意。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怀承泽并没有继续享用她的身体,而是慢慢把她放下,用那张价值不菲的锦被给她擦拭身体。
如锦的娇躯微微颤抖着,粉面含羞地看着怀承泽认真的神色。娇嫩粉红的肌肤上散落了点点红梅,怀承泽擦去的不过是二人的体液和动情时的汗水,那些刻意撕咬吮吸出的吻痕是怎么也擦不去的。
他的动作很轻,好像一个羽毛在如锦的心尖拂过。如锦忍不住夹住美腿,呜咽着低声娇吟。声音婉转悠长,似黄莺出谷般娇啼动人。待怀承泽等下动作,在清冷月光的辉映之下,如锦已是一副侍儿扶起娇无力的诱人体态了。
怀承泽见了如锦这番玉体酥软的模样只低笑一声,却无梅开二度之意。一面慢条斯理地穿着自己的衣裳,一面戏谑道,美人如玉剑如虹。若我是魏乾帝,定不会让你这颗明珠蒙尘。
明明自称是偷香窃玉的采花贼,举手投足之间却是如此的尊贵优雅。若是他腰佩叁尺长剑漫步天涯,只怕也会有恶人伸着脖子请他去杀。
玉上君子怀承泽,果真是玉上君子。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美人,咱们改日再见!
他化作一道青芒自窗台一跃而出,只几个腾挪跳跃之间便已不见踪影。如锦鬼使神差地爬起来,也不顾自己穿着叁寸高的云姣蹬蹬蹬地跑到窗台去看。
那人的模样却怎么也寻不到。只见天已有些蒙蒙亮了。远处的宫道里,燃烧了一夜的蜡烛拉着长长的一道烛泪。烛心里只剩下一截极微弱的光芒在晨风里摇曳挣扎。
一个宫人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对准烛火轻轻一吹。
那火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