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红敏说:做点小买卖,卖点杂货什么的,小时候学习不好没考上高中。
沈白詹听罢趁着肖红敏低头喝饮料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揉了下耳朵,他没有耳机,如果他能听到谢江余说话,他猜想这个人此刻可能正气得跳脚。
他叫什么来着……时间太长我都忘了。沈白詹装作努力想的样子。
肖红敏岔开话题,你什么时候去看院长?
我从外地赶过来的,明天去看,下午的火车还要回去。
沈白詹做记者惯会撒谎,尤其是编故事。
沈白詹又道:您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我记得您是一个人带他,当时父母带我去院长葬礼的时候还感慨您是个坚强的女性。
坚强?
嗯。沈白詹点头,他是院里最活跃的人,您一个人照顾他不容易吧。
肖红敏许久没说话,似乎是在回忆,等到沈白詹将自己杯中果汁喝完她才道:的确很不容易。
女人捋了下额前散落的头发,他在院里就经常跑出去,从那么多家庭跑回院里,刚跟我住在一起的时候我每晚都在担心他会不会住不惯早上起床在家里找不到他。
但他很乖,从来都不给我惹麻烦,就像……就像一个小男子汉。
肖红敏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我是个没人要的女人,他也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我们住在一起成了最亲近的家人。
后来呢?沈白詹问。
没有后来了。肖红敏从包里找出纸和笔,地址我写给你,那片墓园的开发商跑了,去的路没人修有点难走。
肖红敏将地址递给沈白詹,沈白詹正欲接过时看到了肖红敏手腕上的针眼,最近天气不好,您注意身体。
肖红敏像是触了电似的收回手,双手迅速插进兜内。
肖红敏的字写的并不好,乍一看像是哪个初中生写的,但又要幼稚地学习大人们写连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