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太深太多,手术的时间会很久,为了不胡思乱想,集中注意力,陆瑾一边动手,一边自言自语着,离别之前,我是怎么说的,要你小心谨慎。你是个有家属的人啊,难道真打算让我改嫁,便宜新欢吗?
你说你爬也会爬到我身边,那爬一个我看看啊!
我要是不来,或是晚来一步,你怎么办,我怎么办?
你是知道我会来找你,是不是?
别以为躺着不说话,我就不会怪你,等你醒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宋衡,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这是最后一次了,你知道我的手术刀用在你身上是什么感觉吗?
每一刀落在你身上,就划在我的心口。
医术不是神术,不要再考验我了。
……
那声音很低,可孙白和何澜还是能依稀听到一些。
还不如不听到,心里更加难过。
陆瑾全身心放在宋衡身上,却不知道天色渐渐暗了。
当剪断最后的针线,他才睁着红肿的眼睛看向周围。
他活着。
不知何时头上有了帐篷,将外面的喧嚣阻隔在外。
中军到了,正在安营扎寨。
听到他的宣布,孙白和何澜都很激动,守在一旁默默无声的亲卫顿时激动地握紧手。
师父,您休息一下,余下的交给我们。孙白道。
陆瑾垂头看向已经清理了血迹的宋衡,他摇了摇头道:我守着他,手术之后才是他最难熬的时刻。你俩有另外艰巨的任务,阿白,通知宋槐,让他陪你找到那辆无菌车,立刻赶制青霉素,然后快马加鞭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