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身体几不可见地抖了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生怕宋衡冲过来似得。
然后瞪着眼睛往宋衡身后瞄,欲哭无泪地小声说:陆大夫没来呀……
宋衡使劲地揉着鼻梁,目光在殿内一转,问:应公公呢?
跟太子说不清楚,不如找个能好好说话的。
应公公听见声响从寝殿内走出来,瞧见宋衡,脸上不禁露出一个笑来,国舅爷来了。
太子往他身边靠了靠,应公公瞧着宋衡的脸即将裂开,无奈道:皇上昏睡了两日,上次动静大了些,各宫各院得了消息都跑过来要侍疾。太子殿下安抚这个,呵斥那个,好不容易将娘娘们,皇子们都送回去,又大发了轮番面圣的大臣,实在够呛,国舅爷便多体谅他吧。
应公公这么一说简直到了太子心坎里去了,瞧着宋衡的表情都够委屈。
他已经很不容易,太子做了这么多年,就今年才有储君的样子。
闻言,宋衡的表情不禁缓了下来,心说是他着急了。
当然,国舅爷身上担子也重,救灾安抚都要您过问,一心为国为民,怪道皇上器重,太子殿下也当谅解一二。
舅舅辛苦。太子说道。
应公公两边各安抚一下,终于能够好好说话了。
宋衡于是问道:发生何事让太子如此慌张?
说到这个,应公公脸色微滞,他出去让小太监关了殿门,站门外把守后回来说:国舅爷忙于灾事不知,自朝臣请求皇上下罪己诏始,皇上便命暗卫紧盯诚王府。
诚王?宋衡低头思索片刻之后,忽然抬头看向应公公。
应公公见宋衡已想到关键,忍不住心中一叹,继续道:都说地龙翻身乃是帝王昏庸失德所致。可国舅爷应知皇上素来勤政爱民,于国事上,兢兢业业。老奴伴驾多年,看得更为清楚,折子批到深夜乃是常事,实在无可指摘。
宋衡点头。
然而如此灾难,若帝王无罪,又是何人之罪?
宋衡说:不过巧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