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碗上路饭可不是往日恩怨在死亡之前一笔勾销,而是不可原谅。
多谢大人!陆瑶整理了篮子,站起来朝知县再一次行礼,然后朝人群中走去,在她的面前,陆瑾朝他伸出了手,姐,回去吧。
陆瑶点了点头,棺材铺已经打过招呼,下葬帮忙的人也找好了,便没有她的事。
阿瑶!阿瑶——身后传来梁言声嘶力竭的喊声,陆瑶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接着便是县太爷的命令,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令牌掉落地上的声音似乎很清晰,陆瑾搀扶着陆瑶的手挪到了她的耳朵上,捂住。
陆瑶停下脚步,微微抬头看着天空,午后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一点也不觉得冷,仿佛那之前的寒冰冷雨似乎都被身边的人驱散开。
她稍稍侧过脸看着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的陆瑾,眼眶湿润。
他的弟弟,终究长成了参天大树,替她遮蔽了风雨。
陆大夫,您终于回来了!
陆大夫,家里一切可好?
陆大夫,你看,我这伤已经结痂了!
陆大夫……
陆瑾笑眯眯地跟伤兵们打招呼,还顺便都问候了他们的伤口,神奇的是凡是经手过的病患他都记得,还能将病症一一对应,让伤兵们很惊讶。
陆瑾挑了挑眉,忍不住骄傲地翘起嘴角,这背病例的本事当初可是惊呆了一众小护士,崇拜了他好久呢。
这些能打招呼的都是轻伤,陆瑾又去重症处看了看,恢复的都还行。
军营里不比其他地方,一切以长官的命令为准,陆瑾虽空降过来,甚至年轻的过分,不过剿匪当夜展现出专业急诊大夫的能力,还是让人很信服的。至少除了当场死亡的士兵,后面经过救治之后活下来的人数大大提高。
可是陆瑾却不满意,他去找了宋衡。
而此刻,宋衡正在写战报和密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