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看了他一眼接了过去道:别紧张,递工具的时候为了防止伤到手术大夫的手,从而感染到患者伤口,请将手柄这一端递给我。
哦,哦。
拿过刀和纱布,陆瑾先剔除了伤口周围已经坏死发白的组织,接着眼睛眨也不眨地朝伤口切了下去,纱布快速而熟练地跟随着擦去渗出来的血……
针带线,快。
老七的额头上已经出了汗,可嘴巴干燥难受,他一脸佩服地看着冷静缝线的陆瑾,手连抖都不抖一下,只觉得他们这帮土匪还不如这个年轻大夫来的有勇气。
不仅是老七,就是旁边几个也大气不敢出,生怕打搅了陆瑾,影响了他。
到了下半夜,快要黎明时分终于陆瑾停下了手,放下了工具,宣布:手术结束,病人呼吸正常,伤口已经止血,感染情况不明,未脱离危险期,尤待观察。
他解开口罩和帽子,忽然眼前的视线模糊了起来,身体也踉跄了一下,幸好旁边的老七一把扶住他,你没事吧,陆大夫。
陆瑾摇了摇头。
快,给他喝口水。
一杯热水递到了他的嘴巴,他干裂的唇沾上水便立刻猛地喝了几口,直到喝干了为止。
到此,陆瑾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还要不要?
谢谢,不要了……陆瑾摆了摆手,就着老七的手站住了身体,然后说:他还没脱离危险期,伤口太久了,失血过多,随时都会挺不过去,必须要有人看着他。我太累了,需要休息,找个地方给我,有事再来找我……
那双眼睛几乎通红,眼下黑影深重,可见是累得很了。
就是杀人如麻的水匪也不禁内疚起来,小个子说:老七,你带神医去隔壁休息,我和老四今天看着大哥,老五,你盯着这周围,任何情况都不能大意。
陆瑶一向起得早,洗衣做饭烧水打扫屋子,再加上侍弄草药,一个人日子过得挺不错,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陆瑾能够回来。
不过她今早发现陆瑾的屋子门是开着的,门口还有一个包袱,里头是陆瑾的衣裳银子。
是阿瑾昨晚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