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
陆瑾暗中吞了一下口水,强忍着害怕,故作镇定地回答:当然不是,我是大夫,要最大程度地确保患者的生命安全,当然要选择最好的时机。不过听你这么说,显然你大哥已经很危险了,那没办法,只能尽快治疗。不过你还是得告诉我他是什么症状,我好立刻准备药草和工具,省的到时候去了还得回来取,浪费时间。
那人没有回话,似乎在考虑,陆瑾干脆再问:你快说呀,我擅长处理伤口,他是不小心被刀砍中,还是被剑刺中,或者烧伤烫伤,这些处理方式都是不同的,之前那个庄稼汉就是被刀子刺中腹部,血流的很多,得尽快处理。
陆瑾说的很快,又很着急,俨然是一副医者救人心切的态度。说到刀砍,剑刺的时候完全没有试探的意思,仿佛稀疏平常地在猜测,让这个男人不禁放松了警惕,说:被……剑刺中的,胸口,还泡了水。
陆瑾听到这里,心顿时沉了下去,他想到宋衡曾说过,似乎一直没找到水匪头子的尸体。
不过他还是小小地惊叹了一声,啊呀,那可真是严重了,不能耽搁,你放开我,我要快点准备药箱。对了,这伤口已经有多少时间了,之前处理过了没,怎么处理的,现在是什么状态,还有没有在流血,化脓了吗,他神智还清醒着没?
陆瑾这一连串的问题似乎将身后的男人给问懵了,太过专业的东西弄得他手足无措,连忙将陆瑾给放开。
陆瑾的手心都出了冷汗,不过他还是镇定地往桌上摸火折子。
那人似乎看到了他的动作,低喝道:你干什么!
陆瑾差点吓得往门口跑,不过生生忍住了,他埋怨道:鬼叫什么,黑灯瞎火的,你让我怎么准备药箱,我找不到火折子,你给我点上,快点!
似乎说的有道理,那男人不敢迟疑,便摸到了火折子点了油灯,又想再警告这个似乎不老实的大夫,却听到陆瑾反问道:你赶紧说呀,你大哥现在什么情况!
有三天了,之前我们兄弟给他用过金疮药,绑住伤口,以为止血了,没想到又开始流了。
油灯下,陆瑾勉强看清了这个男人的样貌,高大粗犷,脸上有疤,凶神恶煞,实在像极了土匪。
陆瑾一边应声一边镇定地走到床头柜子上,回身对那男人说:你过来,你人高给我将上面的一个盒子拿下来。
男人依言做了,不过他留了一个心眼,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的便是两把小刀,一个钝头镊子,一个小钳子,还有一把尖头剪刀,他的目光顿时一冷,盯住陆瑾说:你想干什么?
那阴冷的眼神一时间吓住陆瑾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在男人逐渐变得狠毒的表情下,他咬了咬牙道:你别吓唬我,我怎么做神医的,你丫的没打听过吗?这刀是切开人体用的,镊子夹血管和针线的,钳子止血,我他娘的跟你这个不懂行的解释什么,你要是不相信我,就现在弄死我,你大哥也没得救了!我保证他只有我能救!
似乎被陆瑾这豁出去的样子给震了震,男人便收了杀气。
居然还威胁救命的大夫!陆瑾捂了捂脖子,怒视着男人。
男人理亏,又为了他大哥,他忍了下来,还跟陆瑾道了歉: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