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话不说,陆瑾双手掌根重叠快速按压他的胸口,待按压约三十次后,立刻深吸一口气,捏住士兵的鼻子,对准他的嘴大口吹起,企图用心扉复苏之法让他恢复呼吸。
陆大夫……旁边的士兵惊讶地看着他,只是陆瑾面容严肃,根本无暇顾及他,待吹气两次之后,立刻继续按压胸口。
这样交替来回了两三次,终于一个呛水声从昏迷的士兵口中而出,陆瑾地将他的头转向一侧,让他咽喉中的水继续呛出。
活……活了!陆大夫,他醒了!旁边的士兵惊喜地看到。
然而陆瑾根本来不及松口气,虽然暂时恢复呼吸,可是他身上的箭还插着,再加上冷水浸泡,伤口感染的几率更大,于是连忙吩咐道:赶紧再来一个人,把他抬进去,我要将箭都□□,动作快!
接着又对船舱里喊道:手术台清理出来,这个伤员情况危急,随时可能死去!
陆瑾此言一出,那受伤士兵旁边的那位顿时急了,他恳求道:陆大夫,你一定要救救他,他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等着他回去啊!
我一定尽我所能救他,赶紧的,别耽搁,抬进去!
医务兵跑了过来,跟这个士兵一起将他抬进船舱。
陆瑾直接拿起手术刀,毫不犹豫地切开伤口……
这个晚上,有太多这样的例子,哪怕曾经在手术台上连轴转的陆瑾,也没经历过这样连喘口气的机会都奢望的救治。
时间就是生命,太多的生命就捏在他的手上。
到最后,他麻木了,只能尽他所能,如宋衡所说,能救一个是一个。
这场战斗从半夜打到第二天天亮,气焰嚣张的水匪才慢慢地被消灭干净。
阳光照射下,水面上到处都是破碎而烧焦的船只木板,也到处都是漂浮的尸体。
江水的颜色似乎因为昨晚流入太多的血液变地更深更暗。
打捞尸体的船只窜梭于其中,一具一具地堆叠在一起,或是水匪,或是士兵。
陆瑾从伤兵那里听到了宋衡的整个计划,用两艘货船为诱饵,找到了阳河帮的老巢,一举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