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点着头,没讲话。
高敛生怕自己一开口,眼泪就会流出来,他只能握着老人的手,一个劲儿的点头。
老人又开口了,叹了口气,其实吧,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没什么牵挂的了,就想着你们兄弟俩和睦一些,我就没什么念想了,治不好就治不好吧。
别说这种话,您先休息休息,该治的还是得治,不能说没牵挂这话,我和高敛就是您的牵挂。萧肃轻柔的说道,把老人的被子往上牵了牵。
高敛只是握着老人的手,不肯放开。
这病来的凶险,基本上折磨的老人生不如死,疼的都睡不着觉,不过两天就把人熬成了干柴似的。
三人又说了会话,高敛对老人的病避而不谈,一直谈着自己的工作事宜逗老人笑。
但是老人也实在累了,没说几句就困顿的睁不开眼。
高敛和萧肃只好退出病房。
但是,在关上病房门的一刹那间,高敛的眼泪就噼里啪啦的掉下来了,他咬着唇,压抑的抽泣着。
萧肃在他身边,也是沉默着,只是眼眶红的怕人。
过了好久好久。
萧肃说:我爸说今晚到我家吃饭吧,你妈也在。
高敛摇了摇头,我回酒店一趟拿点东西回来,顺便去请个假。
好。萧肃的声音不见的多冷静,只是一直拼命压抑着。
我先走了。
萧肃看着高敛的背影,顿了会,说:高敛,我······
高敛好像知道萧肃要说什么,侧头说:我从没放心上,你放心,我没想和你争过家产公司,你比我更适合这些,我不记恨你。
萧肃嗯了声,你、你是我兄弟,以后不论干什么,你都要记着,你是我兄弟。
高敛一个人开车回了酒店,有点神志不清,在负二停车停了几次,都没有停进去。
酒店是几十层,来来回回时间等的高敛难受。
他随便瘫在了墙边,双手捂着头,然后闭上了眼睛,泪水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高敛浑身都颤抖着,手掌捂着眼睛,眼泪不可抑制的拼命挤出来,从他脖子漏下来,打湿了整片衣襟。
这时候正好晚上七八点,没什么人,江叙回了市区一趟,刚好回来,他把车停好了,就发现了瘫在地上的高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