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明亮,纪鄢抱着怀里熟睡的女人,手指揽着她的腰,嘴唇细吻着她的乌发。
直到客厅的电话响起,他才依依不舍地放下她的手,在她柔软的唇上轻轻映了一个吻。
等我回来。
尽管是被赶鸭子上架,纪鄢还是去了南城,同父亲一起参加他并不在意的那场订婚仪式,加上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大概要在那里待上半个月的时间。
他走后不久,柏蓝就醒了过来,确定别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直接翻身下床去收拾了自己的行李。
她知道他一时半会回不来,趁着这段空缺,带着阿庄坐上了回美国的私人飞机。
睡了一天一夜,飞机终于缓缓坠地,那边也早就安排了人开车来接她。
四年大学,三年昏迷,她又回到了她呆了整整七年的地方。
柏蓝去医院复查,医生对她说头部的淤血已经完全消散,今后应该不会再出现头痛的症状,但仍要时刻注意不能再受到猛烈的撞击。
从医院回来后,她牵着阿庄,在林中庄园的山野间徐徐漫步,呼吸到自由真实的空气,漂浮不安的内心开始得到一丝安宁。
只是终究还是要回去面对自己未完成的计划,她蹲下身,抱着它温暖的身体,把脸贴在它的头上,温声细语地对它说:一切都快结束了,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她决定把阿庄留在美国,交给庄园的园丁照顾,不想再让它和纪鄢继续接触下去。
三个月下来,阿庄对纪鄢,已经比对她还要亲密上几分。它无比诚实,从不掩藏对他的依赖和喜欢。
阿庄喜欢热闹,纪鄢也惯着它闹腾,甚至还陪着它一起折腾。
她偶尔恍惚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他心血来潮,卧在草丛追它玩耍,一人一狗闹得不亦乐乎,那场景总是令她心里莫名生出许多柔软。
阿庄又一根筋,不知道随谁,早就被纪鄢驯得服服帖帖,俨然已经把他当成了男主人。
对于她,他更是温柔备至。
纪鄢除了在床上与她温存,平日里还经常陪她一起遛狗,一起散步,陪她种花养草,她闲来无事练习旧舞,他坐在一旁为她伴奏钢琴。
作为情人,他近乎完美,又对她百般宠溺,总会让她产生一种他们是一对恩爱眷侣的错觉。
这种感觉使她有些不自在,仿佛自己隐藏起来的世界突然被人撬开了一角,那个人正一点一点逼近她的内心。
她不知他为何而来,更不知他会在何时弃她而去,愈发想要拒绝。
于是她把自己最在意的阿庄送了回来,直接阻断了他们之间的柔软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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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这边,距离正式订婚还有几天,纪鄢百无聊赖,给柏蓝发的消息、打的电话都如同石沉大海,她如同人间蒸发了那般,一条也没回复他。
他气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再加上心里还有几分心虚,便没有再泼皮赖脸地继续缠着她。
听说南城的天地大酒店今天夜里有一场盛大的珠宝拍卖活动,他寻思挑几件漂亮的礼物带回去哄她,兴致昂扬地拉着刘尧去参加了那场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