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回到沈砚山身边去。露微,我原谅他做的事,我能不能求你,也原谅他?徐风清的力气不足,每一句话都说得很慢。
司露微把结婚书放在旁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可以吗?他固执握住了司露微的手,你原谅他,好吗?不管他做了什么,都揭过去。
……好。司露微的声音发紧,你休息一会儿。你原谅他,回到他身边去。这个世上,假如没有了我,就是他最疼你了。露微,我不想你一个人。我希望你能有个家,有个疼你的男人,有个孩子。徐风清继续道,这
是我的遗愿。
别说傻话,你只是生病了。司露微道,你以前病得比这个还要厉害的……况且……
她说到这里,声音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眼睛涩得厉害,嗓子也哽得厉害。
徐风清见她不肯撕掉结婚书,自己用力,将它撕成了两半,再撕成四半。
他又从箱子的最底下,拿出一个小巾帕。
巾帕里面,包裹着什么,他没有展开给司露微瞧,而是贴身藏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断断续续的发烧,时常灵魂飘荡,仿佛自己到了半空,可以看到病房里的司露微,以及躺在病床上的自己。
清醒一点的时候,徐风清把口袋里的小巾帕展开,露出半截发黄的香烟。
香烟是抽过的,被保存得很好,外面的纸也完整。
他小心翼翼将它放到了自己上衣口袋里,贴着他的心口。
迷迷糊糊中,他轻轻摸了下司露微的脑袋,跟她说:对不起,露微……
他恍惚看见了光,也看到另一个人,高高大大站在明媚的阳光里,声音很轻:风清。两行热泪,从徐风清的眼角滑落。
第186章 去接她回来
司大庄急匆匆往内院跑。
刚踏入客厅大门,有把手枪抵住了他的后颈,同时传来稚嫩童声:小贼,不许动,拿命来!
司大庄:……
他反手把小外甥从高高的梯子上抱下来,夺过了他手里的枪。
仔细一瞧,居然是一把真枪,虽然没开保险。
这他妈哪个孙子给你的枪?司大庄吓了一身冷汗,把枪别在自己裤腰上,抱着小孩子,就在他p股上打了两下。
小孩子吃痛却不哭,反而咯咯笑:舅舅,那是你的枪,我从抽屉里拿的。
司大庄:……
这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司大庄气得又在他p股蛋上打了两下:成天就知道淘气!再淘气不给你饭吃!朝西,朝西你不管他?
晁溪从里卧走出来,怀里还抱着个两岁的小丫头:又怎么了?
他偷了老子的枪!
晁溪忍不住笑起来:哦,我说他一个人在那梳妆柜前弄了一早上是什么,原来是撬开了那柜子的锁。你好意思,弄个锁,小孩子都防不住!
司大庄一时语塞,回过神来恼羞成怒:慈母多败儿,你天天惯着他!他还学会了念戏文了,什么小贼、拿命来,你是不是带他去看戏了?
是呀。晁溪坦坦荡荡。
司大庄:……
晁溪手里的小丫头刚满两岁,已经学会了说不少的话,瞧见了司大庄就很高兴,也不看大人脸色,一个劲伸手要司大庄抱:爸爸,爸爸!
司大庄接了过来:玉儿又沉手了!
他和晁溪的女儿叫司璟玉,小名叫玉儿,一生下来就七斤多,才两岁就已经二十七斤了,比普通孩子都要胖,个子也高,是个胖墩墩的小丫头。
司大庄爱死了她。
他以前就讨厌女孩子细胳膊细腿的,觉得不结实没福气,而晁溪又单薄,很怕她生个瘦骨嶙峋的小丫头,可没想到晁溪这么争气!
想爸爸了吗?他问女儿。
小丫头脆生生的童音,格外真诚:想了。爸爸,你买、买蛋糕……
她说话还是不够利索,有时候一句话要憋半天。
司大庄知道女儿要说什么:买了。你和哥哥去前头吃,爸爸跟你阿妈有话讲。
玉儿急忙点头。
司大庄把她放到地上,她走路还不算特别稳,而且懒,走了几步就不干了,伸手喊:哥哥抱。
小哥哥今年也不过四岁,只比她重十斤,根本抱不起这个小胖墩,却还是很热衷于抱她:来。
榴生,慢一点。晁溪看着榴生颤颤巍巍拖着玉儿出去,在后面喊,你牵着妹妹,不要抱她。
哦。榴生拖长了声音,回答舅妈,果然把小妹妹放在地上站稳,两个人慢慢往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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