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米这会子鱼都已经快要下锅了,就差一个排骨了,自然是不需要这么多人在这里了。
麦田更是巴不得这些人都赶紧出去,听见苏米这么说赶紧附和着:瓜子和糖块给我留着点,我婆婆就爱吃点甜嘴的哩。众人一听这话也没有多留都是一窝蜂的出去了,你家婆婆爱吃?我家婆婆就不爱吃了?我夹儿子女儿就不爱吃了?
这样想着,上了桌以后看见了桌子上放着的瓜子和糖块,几乎都是心照不宣的开始往自己的兜里装,不是为了自己吃,都想着回家给自己的孩子老人甜甜嘴。
张玉玉和张氏也都看见了她们的举动,不过根本就没有阻止的意思。
反正一桌子瓜子和糖块就各一盘子,本来也没有可能会剩下,但是没有了也不会再上了,她们是现在吃还是带回去那就都随她们了。
村长叔,一会咱们就开席了,我妹子说了,今天和平日不同,大家都来捧场是给我们家面子,所以我妹子亲自下厨做了几道硬菜!你们瞅瞅,我妹子这会还在后厨忙活着呢!一会大家可要多多捧场啊!这番话是昨晚上张氏教给张玉玉的。要不然张玉玉这样的耿直的性格实在是想不到这样投其所好的致词。
不得不说,张氏还真是知道李家村这些族老还有村长的痒处在哪里,这样的吹捧让他们简直受用的不得了。
早就忘记了他们以前说的张玉玉是个泼妇怪不得嫁不出去这样的话了。
瞧瞧玉玉现在这张嘴多会说话,真是出去见过世面的人了,那就是不一样。
可不咋的,要不咋说咱们村里这些小媳妇儿都挣命的往诉苏米丫头跟前凑乎呢!
张玉玉现在能赚钱,还和苏米走的这么近,性格也好起来了,村里有一些自己儿子或者亲戚还没娶媳妇儿的人就活了心思。
尤其是和张氏一桌的几个老太太,已经开始转着弯和张氏打听张玉玉的生辰八字了。
要不然我咋说我老妹子那是最有福气的,这老了老了,认了这么一个有能耐的干闺女,那是啥啥都不用愁了,以后啊,你这两个闺女再给你招回来两个干儿子,你呀,就等着享福吧!李秋琴这会子就坐在张氏的身边,不顾张氏冷淡的脸色握着她的手说了个唾沫横飞。
就是的,我早就说苏米不是个简单的,你瞧瞧那长相就知道是个有福气的了!那可是标准的旺夫相啊!我老王婆子可是没看错过人。说这话的正是当初挖苦苏米不知道好歹不正经的老王婆子,可是这会子她似乎是失忆了一般,口口声声的说着自己的曾经说过的预言,声音和动作比起李秋琴那是一点都不逊色。
张玉玉站在不远处,因为腿脚有些不灵便所以轻轻的依靠在一旁的桌子上,听见那些恬不知耻的话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
自己和妹子还真是低估这些人的不要脸程度了。
没想到这一幕却落在了对面正端在在凳子上的石磊眼里。
不知为何,张玉玉这算不上十分漂亮的模样配上这个不雅的白眼以后他竟然觉得有些可爱,又想起了她那日如同一只受到了极大惊吓的小白兔一般缩在自己怀里的场景,简直和现在判若两人。
不知不觉的,脸上竟然是带上了几分笑意。
玉子,你过来一下!就在石磊看的出神的时候张氏忽然唤了张玉玉过去。
正好这个时候坐在石磊旁边的一个男人又开始和他搭话了。
石磊,你刚才说你是苏米准备雇来当木匠的?
嗯,是。石磊是个不愿意和陌生人搭话的性子,但是这个人从他坐下来就开始问东问西。
一会问他和苏米家是什么关系,一会又问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名字啊,哪个村的人啊,问的十分的细致,要不是石磊确定以前根本就没有见过他,石磊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以前得罪过他。打听好了以后好上门寻仇。
无奈之下,石磊只好说自己是个木匠,在镇上住,是苏米想要雇的木匠,今天是被张玉玉邀请来吃酒席的。
那苏米说没说都有啥活计?能干几天啊?工钱啥的都谈好了吗?这个男人似乎对于这件事儿十分的感兴趣,不停的和石磊打听着,脸上似乎还有着不快的神色。
石磊个苏米不过就是口头上约定好了要来做工,工钱什么的一律没谈。
石磊不太在乎这些,苏米知道自己不会亏待他,所以双方就形成了一个奇特的默契。
那这意思就是你俩啥都没定下来呢?李青一听这话当时就来了精神,马上追问了一句。
啥也没定下来?也不能这么说吧!?他都已经答应苏米了,这会子要是反悔了岂不是小人行径?如此说来的话,他和苏米这也算是一种约定了吧?
定下来了。石磊虽然已经对李青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表示了不耐烦,但是奈何李青就像是没听懂一样,还在搜肠刮肚的问着石磊什么。
你不是说工钱啥的都不确定吗?你不是说你现在连干啥活都没弄明白吗?你咋还能点头呢?你到底听没听懂我说啥?李青觉得这个石磊是不是智商有问题啊?一会是一会不是的。
石磊已经不想多费唇舌了,只是撇了李青一眼,就不再言语了。
玉子,你和我一起去后厨看看你妹子去,还得多长时间能开席,咱们可不能误了时辰。张氏这么说着就站起了身,借着整理衣服的时候把手从李秋琴的手里给抽了出来。
老妹子,我跟你一起去吧?李秋琴着急忙慌的站起来说道。
张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有听到,反正并没有搭理她,直接扶着张玉玉朝着后厨走去。
玉玉娘这身衣服估计值不少钱,这料子我就在镇上看有钱人家的太太穿过,哎,你们说,这衣服是苏米给她买的还是张玉玉给她买的?
☆、第三百零六章:撞到枪口上了
老王婆子把李秋琴一把给扯着坐了下来,嘴里嘎巴嘎巴的磕着瓜子,有些嫉妒的看了一眼张氏那件秀着仙鹤的绸缎衣服,扭过头和这一桌子的人说道。
我估计是苏米,要不然以前咋不见老张太太这么阔气?一个老太太伸手给自己拿了一块糖,听见老王婆子这么说忍不住接了一句话。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张玉玉现在也行了,跟着苏米干,听说一个月能拿二两银子呢,一件衣服算啥?婶子你说说,一个吃食铺子真的能赚到这么多钱?可别是有别的营生吧!另一个坐在老王婆子旁边的小媳妇提起苏米的时候满是不屑,可是想到了村里这段时间对张玉玉和苏米工钱的猜测(这二两银子工钱的问题就是在村子里听来的。),又想到了张玉玉和苏米今天穿的戴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打着补丁的粗布麻衣,忍不住就往龌龊的地方猜测。
就算是没有任何证据,就算是自己都无从辨别真假,可是人就是这样。
自己身处泥潭,就想要用尽一切的办法把别人也给扯进去。
那可都说不好啊,你想想,和老板啥关系才能又盖房子又让看着店铺的啊?说不准那都咋地了呢!老王婆子见大家都不说话看着她以为是自己说的话引起了共鸣,大家都愿意听,心里就更加的得意了:你们看玉玉娘那身衣服,我估摸着咋也得一两银子吧?这来钱快就是花的不心疼!我听说你们还寻思着跟苏米处好了,把自己家闺女也整镇上去?快点消停的吧,真要是整出点啥见不得光的事儿,你们娘俩还活不活了?说到了这里,老王婆子觉得自己已经是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了,那个洋洋得意苦口婆心的模样把一整桌子的人都震慑的不敢说话了。只有和她坐在一起的李秋琴不时的点点头表示同意。
你张着两片嘴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