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吗?蔺北行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
我让她们进来伺候沐浴。
嗯。
……
脚步声鱼贯而入,不一会儿,浴桶都备好了。禾蕙正要过来扶萧阮起来,蔺北行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都出去,他则抱起了萧阮,大步朝着浴桶走去。
身体猝然腾空而起,萧阮一下子从迷糊中清醒了过来,下意识地便搂住了蔺北行,轻呼了一声:蔺大哥……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让禾蕙她们来就好了……
那怎么行?蔺北行的声音低哑,还是让为夫来伺候你吧。
萧阮忙不迭地沉入了浴桶之中:我自己来……
蔺北行神情自若地在她肩头按摩着:轻轻和我客气什么?对了,你还没叫我一声好听的呢,刚才倒是忘了从前记的帐了。
虽然已经做了这世上最亲密的事情了,可这样的裸裎相对,还是让萧阮羞涩不已,尤其是蔺北行还披着一件外袍,而她却只能将自己掩藏在帕巾和清水之间。
她恨不得赶紧将蔺北行轰走,只好轻声叫道:蔺哥哥……
这娇柔软糯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性感,蔺北行只觉得心头一阵酥麻,身体里的火焰好像有再次被点燃的趋势。
他强自按捺住了,一脸的不满意,淡淡地道:还不够好听,不如我替你按摩一下脚吧。
眼看着蔺北行要来捉她的脚趾,萧阮急了,软软地恳求了一声:夫君……郎君……
蔺北行的眸色一暗,身体里的渴望迅速抬头,他几乎有种立刻把萧阮压在身下、听她娇吟求饶的冲动。
然而,今天是萧阮初次承欢,她的身体娇弱,必定没法像自己一样。
真是自作自受。
他的喉结滚了滚,强自按捺住自己快要爆炸的渴望,狼狈地转过身去:好了,绕了你吧。
萧阮松了一口气。
被蔺北行这一折腾,她已经清醒了过来,好奇地从木桶边缘探出头来看着对面的蔺北行。蔺北行已经把外袍脱了,光着脚到了另一个浴桶边上,他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坚实的肌肉恰到好处,仿佛精雕细琢雕刻出来似的,展示着属于男性的力量。
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注目,蔺北行猝然转过身来,戏谑地问:怎么,阮妹妹这是舍不得我吗?
萧阮受了惊吓,往下一缩,一叠声地道:没有没有!
蔺北行不逗她了,哗啦一声进了浴桶,溅出了一片水花。
温热的水舒缓了酸痛的感觉,沐浴完了之后,萧阮舒服多了。
蔺北行比她先好,提前替她取来了锦袍,将她裹成了蝉蛹,送进了被褥里。
被褥已经换成新的了,熏过的被褥有着一股淡淡的木制清香,十分舒服。蔺北行也上了床,把她搂在了怀里。
暗夜中,刚才还昏昏欲睡的萧阮却了无睡意。就在刚才,她从一个姑娘变成了女人,彻彻底底地被身旁的这个男人拥有了。
这种感觉有点惶惑,也有点新奇。
她依偎进蔺北行的胸膛,那里有蔺北行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沉稳而坚实。
蔺大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萧阮有些困惑地问,你喜欢我哪里?
蔺北行怔了一下,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为什么会喜欢萧阮?连他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能是前世就已经见过萧阮吧,他一见萧阮就觉得投缘,相处之后,更是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个聪慧温柔果敢的女子深深地吸引了,这份喜欢,经过两年的沉淀,变得如烈酒一样香醇。
为什么会对萧阮那么好?他当然是别有所图。
他要萧阮依恋上他、离不开他,慢慢地侵蚀萧阮,让她的身心彻底地属于自己。
轻轻,蔺北行在她耳畔哑声道,你周身上下无一不合我的胃口,我喜欢你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尖的每一处,喜欢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至于我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好,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原来,蔺北行也会说情话,说起来还分外好听。
进入梦乡前,萧阮的脑中一直回味着这一句话,止不住的甜蜜涌上心头。
第二天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
幸好,老王妃这里早就说过了,让她随着闺阁时的习惯来,早上不用请安了,晌午过后有空了来陪一陪说说话就好。她正要起来替蔺北行张罗早膳,蔺北行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两人在床上纠缠了一番,萧阮被他哄得眼神迷离,不得不丢盔卸甲予取予求。
起床之后,蔺北行去了军府,他积压的事务太多,这几日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不得不暂时放下温香软玉。
萧阮也难得懒了一日,把账本一放,去了书房看书写字。
晌午过后,她陪着老王妃唠了一会儿嗑,聊了聊京城那边的风土人情和几位熟悉的故人,没一会儿老王妃去午睡了,她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在贵妃榻上小憩了一会儿。
她来西南这么多日了,幸得段琪安的调理,并没有什么水土不服的症状,但西南湿气重、多瘴气,来之前萧钊曾再三叮嘱过,她也不敢掉以轻心,起居上都很注意。
迷迷糊糊中,外面隐隐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那声若黄鹂,清脆动听。
难道是她未来的嫂嫂柳柳姑娘来了?不,已经不叫柳柳了,应该叫永乐县主何茗之才对……
她凝神捕捉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彻底清醒了过来,暗自好笑。
何茗之在千里之外,正在京城待嫁,怎么可能跑到西南来了。她定了定神,问道:木琉,谁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