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想吗?她就是负了我呀。齐妤这个女人居然想给我纳妾,纳妾啊!这还不算负了我吗?你还犹豫个屁啊!
韩风哭笑不得,试图跟楚慕讲道理:呃,可,可王妃是给王爷您纳妾,又不是她自己纳妾。
但很显然,楚慕现在并不想跟他讲什么破道理,闻言脸色咻的一变,吸了吸鼻子,义愤填膺的指着韩风好半晌,激动道:
我那么爱她,她怎么能让我纳妾?我一直以为韩风你懂我,可我今日才发现,韩风你也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亏我这么信任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莫名其妙遭受无妄之灾的韩风:呃……
纪舒见王爷疯的厉害,怕他再冲动说出什么,赶忙上前扶住楚慕,察言观色道:
王爷,纳妾不纳妾的,还不都是您自己说了算吗?您这么爱王妃,王妃总有一天会感受到您的爱意。这大过年的,要不咱去找林钦喝酒吧,让林钦也来评评这个理儿,您也好散散闷儿不是?
王爷中蛊的事情不能大肆张扬,总是传林钦入府怕是要惹人怀疑,还不如他们自己出门找林钦去。
楚慕抬起下颚望着天,深深呼出一口气,一副‘我要重新振作起来’的架势:
走。
他这两天为了齐妤,一直在应付齐家的人,就是想让她高兴高兴,谁成想她把自己当麻烦不说,今儿又来这么一出!
过分!
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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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妤让人打发了那些姑娘,坐回房里清清静静的擦兰花叶,没过一会儿,一个趴墙根儿的小丫鬟被明珠带进来,回禀道:
王爷发了一路脾气,说了好些话,现下已经出门了,说是去找林先生喝酒。
齐妤兀自擦花叶,随口应了声,让传话的小丫鬟下去。
明珠给齐妤递去小铲子,忍不住问:
王妃,奴婢不明白,为何您要主动给王爷纳妾呀?
寻常人家的夫人,巴不得自家相公不纳妾,可王妃倒好,主动往这上面凑。好在王爷不心动,要不然府里真弄几个姨娘妾侍回来,那今后日子还怎么过呀。
琥珀也不懂:是啊,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而且,多伤情分呀,难得王爷近来对王妃好了些。
齐妤将花叶擦的干干净净,又用水壶顺便浇了点水,随口问:
那妾最后纳成了没有?
两个丫鬟不解:没有啊。王爷不是被气走了嘛。
齐妤抬头想了想:这就是问题。
现在的楚慕,绝对有问题。从前楚慕对自己的态度十分冷淡,可以说是厌恶的,现在却变了个人似的,一个人的喜好怎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甚至都开始影响他正常的情绪了。
若说齐妤之前是怀疑,那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不过她只确定楚慕肯定有问题,但还弄不清楚具体问题出在哪里。
让巧娘晚上过来一趟。齐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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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府出来的楚慕,被韩风和纪舒直接拉到了林钦的小院儿,四人在廊下围坐一桌,旁边生了两个火炉,也算暖和。
林钦让家中厨子做了几样拿手小菜,亲自给脸色萎靡的楚慕倒了一碗酒。
哎呀,我正愁在家寂寞呢,你们就来了,我这酒啊……
林钦话还未说完,就听‘啪’一声,楚慕已经把他刚倒的那碗酒给一口闷了。林钦这边,甚至还没来得及倒完第二碗,直接愣住。
满上。楚慕说。
林钦一边添酒,一边往韩风和纪舒看去,目光中充满疑惑,打趣问:爷这是怎么了?到我这儿喝闷酒来了?
纪舒暗自对林钦摇了摇手,还没说话,就听楚慕从旁叫道:
废什么话,爷喝你两碗酒还得给你写个陈情书吗?
这么大火气!
林钦咋舌,赶忙赔笑:不敢不敢。果断给楚慕添酒:爷您请放开了喝,要不够我那地窖里还有呢。
如此这般一番说辞后,楚慕才消了气,端着酒碗,幽幽一叹,转过一边,自怨自艾的喝起来。
林钦放下酒坛子跟韩风与纪舒用手比划问,纪舒也用手比划回答,这么一来二去,林钦居然看懂了纪舒比划出来的手势,恍然大悟的点头,两人默契十足,相视而笑,韩风在一旁端着酒碗,用颇为敬佩的目光看着他们你来我往,居然不用开口也能说明情况。
知道怎么回事之后,林钦突然起身回屋,不一会儿的功夫,拎了一只精致的食盒出来。
哈哈,差点忘了,年前王妃特意让人送来的干八样,这些什么核桃,松子用来喝酒再好不过了。
林钦说着,将食盒打开,拿出里面的干果摆放在桌,对纪舒使了个眼色,纪舒立刻会意,夸张的抓起一把松子道:
是了是了,这干果喝酒最合适,年前王妃也让人送给我们了。
楚慕在旁边喝着酒,原本是打定主意一个人喝几杯闷酒,谁料他们突然提起了‘王妃’,那不就是齐妤嘛。
齐妤这个王妃当得别提多称职,每年连楚慕身边伺候的人都不忘打点到,齐妤哪怕分一些打点下属们的心思给楚慕,楚慕心里恐怕都能好过点。
纪舒他们在旁边剥松子,楚慕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转过身来,幽怨的目光落在那干八样上,伸手抓过一把松子放到跟前儿,有一颗没一颗的剥起来。
女人都是没良心的。
吃了几颗松子以后,楚慕突然来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