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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便将一段父子情分化作虚无,楚云轩冷着脸甩手而去,身后万岁的呼声与楚琛求饶的声音越来越远,像是幻觉一般隐去了。
苏子叶站起身,揉了揉跪的有些发酸的膝盖,望着楚云轩离去的背影悄悄勾了一下唇角,随即又揉了揉脸,赶紧换回先前犯了错的倔强表情,跟了上去。
如今,作为楚离,他所有的倚仗,不就是像极了母亲的这张脸,带来的恻隐之心吗?
跟着楚云轩一路到了御书房,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缘由,在这里怕是无法像在大殿上那般蒙混过关了。
楚云轩背对着苏子叶,站定后,冷冷道:跪下!
苏子叶心中冷笑一声,老老实实跪在地上。这膝盖啊,就跟心是一样的,一件不愿意做的事情,做的多了也便麻木着习惯了。
父皇,儿臣知罪。
知罪?楚云轩转过脸来,盯着苏子叶,似是笑了一下。那你倒是说说,你错在哪里?
还能错在哪里,左不过是因着一个凌君彦罢了,苏子叶咬了咬嘴唇,理亏似的回了句:儿臣不该在金銮殿上欺君,儿臣、儿臣确实与凌君彦有有过......只是儿臣与他,并非贾云说的那般,儿臣与他并无勾结,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过岭南......说完有跪行至楚云轩身前,扯住他的衣摆,撒娇似的示弱服了软。
父皇,儿臣并非有意欺君,只是贾云非在大殿上说,实在有辱皇家体面,儿臣不得已才、才在金殿上杀了他......儿臣长这么大,虫子都不曾踩死过一只,到现在心里还怕得紧,父皇就恕了儿臣的欺君之罪吧!
楚云轩盯着苏子叶瞧了好一会儿也没从他的表情中寻出破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问道:那你与凌君彦究竟怎么回事儿?不是朕怀疑你,贾云说的有板有眼,朕为这大楚江山考虑也不得不小心一些。
苏子叶瘪了瘪嘴,委屈巴巴的道:不就是男人与男人之间那点事儿吗?大楚之人行男风的又不止儿臣一个,更何况儿臣之所以与凌君彦......还不是因为父皇担心凌君彦心怀不轨......当初儿臣还不知道自己身份时,因着父皇的话,便常与凌君彦亲近,一来二去的他便生了些情分,后来凌君彦利用儿臣,儿臣便断了对他的心思......只是他好似一直对儿臣有意......
楚云轩打断苏子叶,道:你既然断了对他的心思,又怎会与他纠缠,还叫他去岭南?
苏子叶闻言,急忙道:儿臣冤枉,儿臣从未授意凌君彦去岭南,在去漠北之前,凌君彦并不知晓儿臣的身份,只是因为儿臣与他以前有过纠缠,致使他颇为熟悉儿臣的一举一动,纪城那次他奉命保护儿臣,难免接触,又出了封兆海那事儿,他便对儿臣的身份起了疑心,只是......儿臣只知他在私下调查,却不知道他去过岭南,父皇明鉴,儿臣好端端的一个亲王,怎么可能同苏家余孽有什么牵连!
儿臣知道父皇担心凌家功高震主,但这次漠北敌军来势汹汹,不得不重新启用凌君彦,所以到漠北后儿臣便时时盯着他,不想无意中竟被他发现了身份......又纠缠到了一起......父皇,儿臣从不敢忘记您的教诲,除了此事做的有损皇家体面意外,从未行差踏错,儿臣敢这般嚣张也是仗着父皇恩宠,您可千万莫要信了奸臣谗言,远了儿臣。
第243章 楚离·九十八·选择
儿臣知道父皇担心凌家功高震主,但这次漠北敌军来势汹汹,不得不重新启用凌君彦,所以到漠北后儿臣便时时盯着他,不想无意中竟被他发现了身份......又纠缠到了一起......父皇,儿臣从不敢忘记您的教诲,除了此事做的有损皇家体面意外,从未行差踏错,儿臣敢这般嚣张也是仗着父皇恩宠,您可千万莫要信了奸臣谗言,远了儿臣。
苏子叶这一番话,字字恳切,楚云轩听着也不由心了几分,只是空口白牙,话向来都是由着人心口说的,什么父子情分之类的承诺,与九五之尊的位子比起来。又好像轻了不少。
自古皇家,哪儿有什么所谓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若贾云的话有半句是真的,脚下伏着的这个儿子都有可能将自己推向万劫不复,楚云轩想了想,才伸手扶起苏子叶,道:离儿,从父子情分出发,朕自然是信你的,你是朕最疼爱的皇子,朕也曾许诺,日后要将皇位传于你,只是朕是大楚的皇帝,一言一行,须得以天下做考虑,你明白吗?
以天下做考虑,便要杀尽忠良负了天下吗?苏子叶心中冷笑不已,面上也露不得半点寒意。
父皇以天下为重,儿臣自是明白的,只是儿臣所图的,从来都不是太子之位,原先或许行事嚣张了些,都是因着自持父皇宠爱罢了,儿臣虽然未能自小养在父皇膝下,但却一直深受父皇宠爱,如今有机会奉于膝下,已是万幸,如何敢奢求更多,既然这储君之位引得父皇与儿臣生了嫌隙......父皇子嗣众多,儿臣不做也罢,还求父皇垂爱,准儿臣侍奉在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