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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君彦这回自己理亏,不由也跟着跑了出来,想要追进苏子叶卧房。
苏子叶本就心虚,就算心头没气,都不可能由着他进自己卧房,更何况是在这种时候。于是被拒之门外的护国大将军,就只好守在苏子叶门外,忙不迭的道歉。
苏子叶自然是不肯理人的,两人一内一外的便耗到了晚上。
苏子叶从来了药王谷后,便一直在服用箬谷主开的汤药治嗓子,一日三剂,都由箬谷主身边的药童亲自熬好了送来。
凌君彦叫了半日的门无用,瞧见药童,立马双眼放光,也不待药童出声,便将人唤了过去。
药童见他这般,也觉着奇怪,便低声问道:将军这是做什么?
凌君彦正色道:王爷有些疲惫,已经歇下了,我正好有些事找他,你将药交给我吧!
童子皱了皱眉,道:好是好,只是师父吩咐了,这药要趁热喝了才行。
凌君彦连连道了两声放心,才打发了药童,自己抹下脸,推门进去,一边道:王爷,您的药来了。
不想苏子叶还真睡着了,听着推门声,才迷迷糊糊起来,连自己在生气的事儿都忘了,只问凌君彦道:怎么你送来了?
凌君彦见他才睡醒迷糊,赶紧道:我见你睡着,就打发了,来,先把药吃了。
说着自己上前,坐在苏子叶床侧,一手将药递过去,一手顺势拿起桌上的水杯。
苏子叶怕苦,从前吃些苦药都要人想尽了办法哄着才行,如今倒是干脆,什么话都不说,端起碗便一饮而尽了。
凌君彦急忙递上水杯,道:漱漱口吧!
苏子叶摇了摇头,软软倒下身子,道:困了,想睡觉。
自从回去坐了这个四皇子,生活中便处处是算计与不安,哪怕睡个觉也得保持着三分清醒,以防着旁人从背后捅刀子,防着有人揭了自己的面具。如今好容易出来一回,又有凌君彦在外头守着,也不知怎么的,就只想安安心心睡上一觉。连平日见的警惕心也没了。
凌君彦递出去的手搁在空处,顿了一下,才道:不苦吗?还是如今苦也不怕了?
苏子叶吃了药才躺下,还没有睡熟听见有人问,便迷迷糊糊答了句:苦啊,但怕有什么用呢?
凌君彦听在耳中,只觉得心像是给人揉了一把似的,当下想也不想就将人搂在了怀中,俯下身子,亲在唇上。
这不算是一个十分美好的吻,中药的味道又酸又涩,渐渐从口中弥漫开来,果真像极了两人如今的处境一般刻骨铭心。
苏子叶起初是挣扎了一下的,随后又像是想通了一般,反抱住凌君彦的脖颈痴缠。凌君彦给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这个吻已叫苏子叶占尽了上风。
这样一来,再浓的睡意,也该醒来了。
亲够了,苏子叶一把推开凌君彦,不满的道:苦死了!
凌君彦颇有些哭笑不得的瞧着给个甜枣,再打一巴掌的某人,认命的揉揉他的脑袋,拿起桌上备着的枣花蜜,往嘴里喂了一勺,重新亲了一遍,后谦虚的问道:这回可甜了?
自然是甜了的,林朗刻意寻来的上等枣花蜜,尝来唇齿留香,如何不甜,只是心里头的空虚却更甚了,沉默片刻,苏子叶委屈巴巴的抬起头,道:将军,你吵了我睡觉了。
吃了箬谷主几剂药,苏子叶嗓音恢复了不少,如今困着又带了浓浓的鼻音,这话打嘴里出来,就像撒娇似的,撩的人心里痒痒,手足无措。凌君彦只得放软了声音,道:那你要我怎么赔罪?再陪你睡一遭?
苏子叶撇了撇嘴,冷笑一声,道:怕是半夜又要偷偷掀我的面具了。
莫非不掀面具就能陪睡了?凌君彦省的这层意思,当即举着手保证道:不掀,只要你不乐意,我便一直不掀,可好?
苏子叶坐在床上,歪着头想了想,说了句:那好。便扯着凌君彦的脖子,将人压在床上,当真睡了。
凌君彦自是喜的犹如天上掉了馅饼一般,一时情难自禁。想自己这一路来受了那些冷脸,耍了那些手段也没换来个好颜色,如今竟就这样睡在一块儿了,怎能不喜。
大约是真的死过心了,如今碰着这熟悉的身子,心里头还有些不大真实。手忍不住往苏子叶的腰间去了去,隔着衣料,感受上人身上特有的温热,心里才踏实了一些。
那指尖上的热意,却又像是点了一团火一般,一寸一寸,往心里头烧。
两年没有碰过这人,如今有这般反应也不奇怪,凌君彦心里头苦笑一声,微微侧过脸,听着耳边传来苏子叶沉沉的呼吸,心里头不由苦笑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