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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叶自嘲一声,罢了,自己选的路,都走到这儿了,还能怎样呢?这一路已经够难了,没有必要再给自己找不痛快。
夜深了,早点歇吧,我也就想想,不必往心里去。
这般说着,苏子叶轻声一笑,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收敛起了那人畜勿近的气势。
夜渐深了,想这许些不过徒增伤感,何苦难为自己。倒是白日里发生的事儿有趣……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话还真不像是能从表兄嘴里说出来的。
不过……苏子叶抬起左手,轻轻抚过右手挑过凌君彦下巴 又被他攥住的手指,日后还能相见吗?若真见了,定是难善罢甘休了。
这般想着,面具下的脸上不由挂起了久违的笑意。
这夜里,迟迟难以入睡的,还有凌君彦。辗转反侧,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那个人明明不是他……可又那么像他,叫人情不自禁的就想去接近。
夜不成眠。
好容易捱到鸡鸣时分,便将睡梦中的张越揪了起来。
新来的那个晋王殿下,你了解多少?
张越朦胧着睡眼摇了摇头:将军,末将和您一道回来的,自然是您了解多少,我便了解多少。
也是!凌君彦心头不禁有些失落:你尽快查一查他的底细。
查晋王?张越一个激灵,打梦中清醒过来:将军,咱们不是要退出朝堂了吗?还查晋王做什么?
是啊,该退了,晋王他好他坏,再与凌家并无半点关系了,还查他做甚!
不过查查而已,兴趣使然。
张越听了这话不由面露喜色,两年前的事对自家将军打击太大了,难得他如今竟会对一个男人生出兴趣来:末将这就去查……不过将军或许该去问问霜小姐,毕竟晋王回来时,她一直都在京中。
有些道理!凌君彦点了点头,脚尖一点,踩了几块瓦片,落在了凌霜住的小院子里。
凌家家规从小就严,凌霜这个点儿已经在院子里拿着长剑舞了有一会儿了,旁边杜若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本泛了黄的书。
琴瑟和鸣。叫人瞧着心生羡慕。
听到晋王两个字从凌君彦口中说出来,凌霜不由面皮一抖,旋即又恢复如常,将楚离突然冒出来又突然封亲王一事大致说了一遍。
其实与凌君彦所知道的也没多大差别。
楚离十分神秘,世人知之甚少,想必是皇上刻意隐瞒,君彦,我们凌家耗不起了。
可是,姐,他给我的感觉真的很像苏子叶……沉默了许久,这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苏子叶已经死了,就死在自己手中……当年的事,哪怕到如今,凌君彦依旧不敢多想。
瞧着他的脸色,凌霜已然明白他在想什么,当下也有些不忍,连忙打岔,说了些别的事,便叫他回去休息了。
时间就这样一日日过去,晋亲王府终于落成了。
楚云轩待苏子叶却是与旁人不同,至少在旁人看来不同。
亲王府邸,修建的比当年的相府还要阔绰,府邸就在宫外不远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府邸西侧刚好靠着相府的东苑。
靠的近又如何呢?如今纵使将晋王府的牌匾挂在当年相府门前,叫苏子叶搬进去,他也不会多眨两眼了。
原先在宫里时避着楚云轩的耳目,不方便与朝臣走的过近,如今自己有了府邸,那么夺嫡的事,可以正式开始了。
当初因为府邸的关系,苏子叶的亲王不过是楚云轩给的口头封号,一旦入主晋亲王府,此事便成了定局,到时候少不得朝臣来贺。
官场上最不缺的便是见风使舵之辈,当初楚玦和楚琛得势,有的是人往他们身边靠,如今苏子叶横空出世,自然也少不赶着往上凑的人。
哪怕都是些墙头草,但该用的时候还得加以利用,毕竟争夺储君之位不可能只靠皇帝一时的喜好,更何况苏子叶身后的皇帝比朝臣还不如。
这些日子楚玦和楚琛倒也消停,大约是皇后吃过亏后,不敢再节外生枝,往枪口上撞了。这样一来,倒是省了苏子叶不少事儿。
封亲王、开府建牙也算是件大事,加上楚云轩重视,所以礼部的张广安也不敢怠慢,亲自拟了良辰吉日,叫楚云轩定夺。
张永寿也打内务府选了一拨人,几番调教之后才送到晋王府伺候,只是张永寿毕竟是楚云轩的人,苏子叶也不大放心,又叫林朗亲自上上下下查了一遍,确保无误后才许用在府里。
暗阁也安排了不少人在府里,旁人的人用着终归不大舒坦,总要有自己的人盯着才能叫人放心。如此一来,晋王府便有如铁桶一般,能够滴水不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