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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问了一声,声音中还带着些许的不确定。
苏子叶闻言回过身来:你,认出来了?
他本就没想要瞒着红袖,不过被一眼认出来 多少还是有些诧异。
红袖原本不确定,再一听这声音,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身子便也缓缓蹲了下去:红袖见过主子!
你还记得啊……起来吧。苏子叶说着,回到桌前,拈起一杯酒,问红袖: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红袖倒也不客气:日思夜想的身影站到眼前,哪怕是有些变化,但也不至于认不出来,不过起初还不确定,听了声音才定下心来。
她这般坦然,反倒叫苏子叶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不过她这般说……那将军岂非也会认出自己。
声音!身形一时很难改变,还得改变声音!
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如今我不再是那个人了,当年的承诺还算吗?
秋日的风也吹拂杨柳,不过柳条已然成了枯枝。两人对坐桌前,微微侧首就能看到红袖招前面青砖铺成的路,那时候,在那里,红袖曾在一袭青衣的苏子叶面前盈盈拜倒,亲口认他为主。
而今红袖仍着鲜色罗裙,对面的人却一时玄色覆面。
红袖抬了眼,盯着苏子叶那面具下看不分明的眼,道:俗话常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红袖虽不为君子,却也愿千金践行一诺,此生追随主子,永不背叛。
你可知,我要做的事有多危险,前路有多难?
不论多危险,不论多难!
第165章 楚离·二十·下毒
将任务简单的交代了红袖以后,苏子叶便遣散了旁人,自己独自在春风扶柳阁坐了许久。
这里曾是他最看不上的地方,后来又成为他不得不来的地方。
时隔多年,人来人往的市侩气息早就掩盖了当年白薇的痕迹,苏子叶常常猜着,她应该是个清新出尘的人,可惜身处此地,也并没有离她更近一些的感觉。倒是觉着窗外那一池残荷,像极了身世漂浮的自己。
可惜张远山和刘朔如今已经不来十里长廊了,凌云阁三个字虽被凌君彦保住,却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凌云阁了。好在林朗私下打探过刘朔与张远山的消息,也在暗中伸过援手,好歹周全着他们。
这两人也算是苏子叶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朋友了吧,待日后稳了根基,或许可以试着把身份告诉他们。
时候也不早了,毕竟是新晋的亲王,除了楚云轩的支持外再无实权。先前与楚琛在红袖招闹得沸沸扬扬,这时候还不知道皇后要怎么告状呢,早些回去也省的到时候措手不及。
有了红袖,想必不日楚云轩有意叫凌君彦死在战场上的事就能传遍十里长廊,然后在大楚掀起一阵轩然大波了。楚云轩本就有这个意思,只要借着旁人的口说出来,想瞒也瞒不住,到时候便由不得他不重新考虑北疆的战事。
这回进宫,苏子叶带上了林朗。虽说他与凌君彦交过手,但暗阁手段不少,改变一个人的身形相貌也并非不可能之事。更何况那日凌君彦的心思全不在林朗身上。只要日后与凌君彦交手时不用暗阁的武功,也不至于被发现。
身边有个可靠的人到底是方便不少,至少不用时时刻刻紧绷着神经了。原本还担心回来后皇后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她反而安安静静的半句话也不多说,就像楚琛没被苏子叶禁足一般。
倒是苏蕴涵得了消息有些担忧,叫人来乾西所问苏子叶。
苏子叶也不在意,只是懒懒的道:这女人心思倒是比他儿子深不少,母强子弱,这话果真不错!你去回了苏娘娘,叫她不必忧心,我自有分寸。
传话的太监得了消息便退了出去。不消一会儿的功夫,张永寿又来了一遭,说楚云轩明日要摆家宴,叫苏子叶早作准备。
所谓家宴,不过也就介绍几个宗亲罢了,如今大楚的宗亲,凡是血缘上近一点,手能触及皇位的,都被楚云轩处理的差不多了,剩下几个郡王什么的,见了皇上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唯唯诺诺的头都不敢抬。说是家宴,其实也不过就是嫔妃皇子们明争暗斗的场合。
唯一值得苏子叶感兴趣的,便是楚琛会不会出席。他被自己罚了禁闭,若是不出席家宴,那便代表楚云轩心中认可了自己对楚琛的处罚。苏子叶想要争皇储,朝中势力重组是必然的,经此一事,日后朝臣心中也会有个权衡。
若是楚琛出席了家宴,便表示楚云轩有意平衡权势,那恐怕苏子叶日后的争储之路,就更不容易了。
隔日的晚宴果然没叫苏子叶失望,在京的皇亲国戚来了不少,一个个王爷长王爷短的叫,热情的好似认识了有几百年之久,楚云轩笑的分外和蔼,皇后也露着张假脸与苏蕴涵寒暄,唯独少了楚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