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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见过,应该也不至于想不起来,大约是……他的声音像某个认识的人吧。
楚琰走后,苏子叶依旧呆立在原地。有脸上的面具挡着,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也唯有他自己知道,面具之下的他心里有多不平静。
苏子叶本该在两年前就死了。
时隔两年,戴着面具以楚离的身份再次出现在故地,面对故人,就算是有一层面具和宽大的衣袍挡着,苏子叶也你敢不多一些谨慎。
刻意加宽了衣服来改变身形,以前习惯性的小动作全部戒了,甚至说话声音都故意做出了些变化,没想到竟还是被楚琰听了出来。虽然只是觉得熟悉,但难保他哪天不会想起来。
如果连楚琰都难不过的话,将军就更难说了……好在,还有些时间。
想到将军,苏子叶心下当即有些失落,便也不许人跟着,自己回了乾西所。
朝堂上,楚云轩虽然先封的晋王,但修建亲王府邸可不是小事儿,一时半会儿也玩不成,更何况楚云轩对苏子叶封王一事十分重视,特意吩咐钦天监,一定要看好日子才可以。
这样一来,楚琛反而赶到了前头,成了当今天下的首位亲王。虽然日子随意,府邸也没能大肆修缮,不过换了门上的一块匾额,当朝封的头一个亲王也是莫大的荣耀。
皇后喜不自禁,亲自出宫到琛王府邸操持,还特意从世家中选了一个中意的女子,做了楚琛的正妻,正所谓喜事成双。
反正如今楚琰尚未行册封礼,只要礼没有成,便一切皆有可能。
倒是楚玦与张妃被气的不轻。皇上一次封了两个亲王,他们却没有分到一杯羹,这简直就意味着楚玦从此与皇位无缘了。
最为头疼的恐怕就是礼部尚书张广安了,这些天张妃一日一封家书,逼得他寝食难安,偏偏此事他又拿不出什么有用的办法来。
苏子叶一进宫就封了亲王,本还担心皇后与张妃又会来闹,不想他二人一个忙着宴请宾客,一个忙着想办法为儿子谋取亲王之位,倒叫他落得一个清闲。
说清闲也清闲不得,毕竟凌君彦还在北疆苦战。楚琰经过苏子叶一提醒,倒也有了些分寸,不再去触楚云轩的霉头。而是暗中想办法偷偷送了些粮草过去。
苏子叶手中还没有实权,却也帮不上什么忙。手中没有能够叫楚云轩心动的筹码,一时也没法找他谈。
虽然怎么也差不到楚云轩为何突然要置凌君彦与死地,但既然他有了这般想法,肯定就不会轻易放弃……除非能有什么凌君彦决不能死的理由。
一个武将,活着的理由便是战争,如今大楚周边还算平定,没有什么非凌君彦不可的战事,苏子叶自然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讳挑起战争。
苦思冥想之下,也只能从楚云轩身上下手了。若是能有叫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杀凌君彦的理由,此事便可迎刃而解。
想来想去,如今楚云轩在乎的 怕也只有名声了。恶事做尽,还像千古流芳。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忍了几十年不动手,想尽办法逼着爹爹造反,再一举歼灭。才会道貌岸然,故作信任却不肯派兵,欲借敌人之手,除掉凌君彦。
为今之计,可能也只有民间的流言,还能让他忌惮了吧。当初河南水患,楚云轩因着民间的流言亲自去护国寺进香,还颁发了罪己诏。后来明明想把苏家赶尽杀绝,却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放过了几百口人的性命。
据说当初刘朔因为自己的死,不断在京城小报上抨击当局时,楚云轩便是动了杀意的,只是碍于京城小报的名气,才饶了他一条性命,却因次连累整个刘家被贬出了京城。
现在想来,也只能走端王和爹爹用过的老路子——散播谣言了。
只是他如今手下实在无人可用。
暗阁在情报上虽然厉害,但是因为手段特殊,难免会留下蛛丝马迹,到时候别人倒无所谓,万一将军查起,很可能会暴露了身份。
刘朔手里倒是有些路子,只是他如今自身都难保,再不能牵连他了。更何况若是用了刘朔,早晚会引起将军的怀疑。
眼下,只能找一个与当初自己扯不上关系的渠道了。手中没有这样的渠道,苏子叶只得求助苏蕴涵。
苏蕴涵得知苏子叶要做的事情以后,也摇了摇头:从苏家出事以后,皇上就一直防着我,皇后与张妃他们也都盯着不放,我的渠道不安全。
苏子叶拧着眉毛,叹了口气,道:实在不行,就冒险用暗阁的人吧,想必凌将军一时半会儿也察觉不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倒是不必如此。苏蕴涵咬着下唇,沉吟道:我倒是想起一条路子来,是你爹爹当年绝对信任的……当初凌君彦奉皇上之命调查苏家时并不曾查到,后来苏家出事,那边也没有受到连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