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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救人,我自有分辨,二位还是回去吧!
凌君彦说着,又携二人翻过墙来,看四下无人,便闪身离开了。
秦安不大死心,还想去追,却被刘朔拦了下来。
算了吧,你追不上他的,想必他有他的打算,不便与我们多说。
秦安不甘心道:可是,他毕竟是官方的人……若于林公子联手,胜算定能大上几分。
林公子现在也是通缉犯,想来也不便合作,你且安心吧,你们爷这位表兄,可比你想的要厉害许多。
第111章 殇(十一)
天牢里头,四四方方的囚室,一间隔着一间见不得天日。
监室墙顶上一个人头大的窗户一直到晌午时分才照进来些凉凉的日光来,若非看守监狱的牢头那里点了盏油灯,恐怕还真见不得些许光亮了。
牢里住的久了,苏子叶几乎忘了外头的太阳是怎样一番颜色。看守的霍远却总说:公子安心吧,这才住了几日。
按说,谋逆的这种大案应当早早的就判了,就算还有些贪腐之类的事儿要过审,也不过七八日的功夫也该结了,可偏偏皇上就跟忘了这回事儿一般,天牢里待了半月,竟也没个音信传来。
苏子叶也常常与霍远说些好话,求他留意着外头的动向。带回来的消息却总说还未开庭。也不知是在等些什么。
问得多了,霍远不免要笑,旁人都巴不得给忘在这天牢里头 公子却怎的跟盼着死期一般?
苏子叶浅浅一笑,既已成了事实,左右不过是个日子罢了,早晚也没什么大的分别,只是日渐凉了,天牢不比旁的地方,再过些时候,祖母与母亲怕受不得那个罪。
霍远目光似是闪了一下,旋即又笑道:原先总听得公子花名在外,不想你竟这样有孝心。
苏子叶不得已苦笑一声,不能承欢膝下,算什么孝。
霍远见此情形,徐徐叹了一声,一时却也接不上什么话来,只得起了身,拍了拍衣裳上的土,转身回去当自己的差。
苏子叶在天牢这几日,他原不过是因为宫里托人照顾苏子叶 所以有心巴结,不想时间久了,却反而将那点子心思撇下,想认真与这人交个朋友了。可叹啊,这样好的人,偏偏没有这样好的命!
才这般想着,宫里头的人就来了,原是今日吩咐好的,想必苏相谋逆的事儿,今日要就此结了吧。霍远想起苏子叶那份孝心,不觉有些迷了眼睛。
与牢头一块儿走在前头的是个公公,听说是极有地位的,这天牢里头最大的官儿听他说话都得哈着腰。苏子叶进来的头一天,这位公公便拿着贵妃的手令来嘱咐过一回,只是今日一早上头就吩咐下来,说这回有贵人跟过来,要更加小心伺候着。
打身前经过时,霍远退的远远的,低着头暗自打量。只见跟来的那位贵人也埋着头,身上披着一身宽宽大大的黑色云纹斗篷,将脸与身形通通遮了个严实。
牢头一边与那位公公说着话,一边上前打开了暗室的门,又命人进去点了几盏灯后才冲着霍远道: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将苏子叶带来!
是!霍远应了一声,急忙跑回苏子叶的囚室。
公子快些起身吧,略微收拾一番也好,来了贵人,说要见你。
贵人?苏子叶打干草团中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柴。如今,还有什么贵人肯见自己?脑海中不由又浮出凌君彦的身影来。
苏子叶赶紧晃了晃头,把这个想法甩出脑袋。俗话说的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要来早来了,何必等到现在!
打囚室出来,跟着霍远一路行至暗室,见一个人影独自坐在里头,苏子叶不禁打量了两眼。
进去吧,霍远说着打开了苏子叶手上的铁铐,这是密审用的暗室,里头说话外头听不到的。
苏子叶依言进去,那人等着霍远从外头锁上暗室的门,才缓缓将斗篷的帽子拿开。
姑母——苏子叶心中一惊,双膝便已跪在了地上,眼泪也决了堤似的往下流。
叶儿——苏贵妃赶忙缠住苏子叶,话未出口,眼泪便止不住的往下淌,叫你受苦了!
我没事,姑母,老太太如何了?我爹娘可还安好,家里的事可有连累到姑母?!
不想这话一问出来,反叫苏贵妃又添了几层伤心,姑侄两个一时又哭做了一团。
待眼泪略微止住一些,苏贵妃才正了正色,道:家里的事不曾连累到我,叶儿,姑母今日是奉了旨来的,我要与你说的事,你可千万要承受住!
苏子叶闻言,心底凉做可一片,一种不详的预感打心头蹿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