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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君彦眯着眼睛,细长的手指在桌上敲了好一会儿,才道:盯紧了,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是,将军!张越领了命之后,又问凌君彦:苏公子到府里来的这么勤,可是咱们露了什么马脚?
半眯着的眼睛,终于忍不住睁了开来!
张越,你只消按照我的吩咐执行任务便是,其他的事,本将军自有分寸。
苏子叶啊,苏子叶,你怎么偏偏就是苏震庭的儿子呢?不知不觉中,敲打着桌面的手指紧紧握成了拳。
属下明白!将军还有什么吩咐吗?
嗯……对了,我记得你说过,布防营里闹事的……有苏震庭的人?
是,但不是什么要紧角色,只是个伍长,犯得也不是什么大错,打了一百军棍,现在在营里趴着呢。
你怎么确定他是苏震庭的人?凌君彦皱了皱眉,心里思量着,既然只是个伍长,苏震庭又不曾出面,未必就是他的人。
回将军,张越道,布防营里惩处的人属下一一都查过,为那个小伍长求情的人是苏震庭的一个门生,他亲口跟我暗示,放人是苏震庭的意思。
我倒觉得,是苏震庭的门生狐假虎威罢了
那将军的意思是……苏震庭没有在布防营安插人手?张越抬眼看着凌君彦,道:布防营的所有人,属下都查了个遍,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但能跟苏震庭扯上关系的,就这一个。
撇的越清,就越可疑,你多注意注意身边听话的人吧。苏震庭一直在向我示好,他的人多半不会这么快就主动发难。布防营是块儿肥肉,人人都想分上一杯羹,偏偏他苏相却干净的跟什么一样,实在可疑……
属下明白了。张越听罢命令,告退回了军营。
待张越走远以后,握着的拳又缓缓松了开来。凌君彦从怀中掏出御赐的那枚金牌细细把玩。
不过巴掌大的牌子,做工极其精致,两条张牙舞爪的龙,中间镌着一个楚字——大楚国皇族的姓。
一掷能决生死。凌君彦把那金牌举至眼前,窗户里进来的光照在那牌子上,分外耀眼。嘴唇上依稀余着些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他舔了舔唇角,对着金牌自语:苏子叶,我不能违抗皇命,偏偏又想要你。
第30章 苏子叶(三十)
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自打那日从将军府跑出来后,苏子叶就开始窝在家里掰着指头数日子,数来数去也不过才三天功夫。
唉——秦安,你说我以前,都是怎样过日子的?
以前啊?秦安想了一下,道:以前您的乐子可多了 ,光十里长廊就有红袖招,春意轩,醉春楼自是不必说,光城南的赌坊,城东的梨园,还有琵琶巷那家说书的茶楼里头就不知道有多少乐子呢!
苏子叶摇着扇子,看秦安说的两眼发光,心里想着以前的事儿,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也不知爷您这些日子是怎么了,自从那时候跟着相爷去了趟将军府,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出门不带着小的也就算了,刘公子还抱怨说您跟先前的朋友也不见面了,就知道天天往将军府里跑。
听着秦安的话,苏子叶忍不住失笑,从前几乎日日要和刘朔他们出去鬼混,回回出去也都带着秦安在跟前,现在天天跑将军府也不方便带着人,果然不止刘朔和张远山抱怨,连秦安都颇有怨言了。
怎么,我这样不好吗?苏子叶故意逗秦安,老爷太太以前常劝我少往那花街柳巷的跑,多交正经朋友,你也时常抱怨我不听大人的话,害你挨骂,如今我乖乖听话了,你又反倒不开心?
我、我、我……秦安我了好半天,才道:小的也不知道,小的不是说您这样不好,只是……只是……
闷着你了?苏子叶打断秦安,笑嘻嘻的问他。
是……也不是。
怎么还不是?瞧着秦安认真的神色,苏子叶来了兴趣。
爷您在家听话让老爷太太们高兴,小的也是乐意的,只是……只是小的觉得您变化未免也太大了,刘公子说,十里长廊把您的事儿都当成了奇闻在谈。而且,小的觉得虽然将军是老爷太太眼里的正经朋友,可刘公子他们未必就不正经……我、我……小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秦安细细说了半天,又觉得自己说不清楚,索性就这样了。
瞧瞧你!三句不离你刘公子,我何曾说他不是正经朋友了,这话叫他听见,怕又跟我没完。不过你既然如此护着他,不若我把你送给他好了。这傻秦安,天天叫刘朔逗着玩儿,句句话也不离刘朔,怕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