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魔女都不好嫁吗?
第二日一早,陈无天带领魔道势力浩浩荡荡地出征了。
岐山山顶,阴暗深沉,天上乌云密布,云层翻滚,像随时会压下来一般,两方人马分立对峙,神情肃杀。
原以为这日便是武林正道的浩劫,有正道人士甚至在出征前遣散了门中弟子,写下了遗言。
可谁知,最后关头,陈无天却像出门方式不对,脑袋被门夹了一般,竟然不是直接给一个绝杀局。
他出了选择题:要么死,要么签订和平共处条约。百年内,两方不得再起争端,魔宫改名为逍遥宫,约束宫中众人,从此不再有正道和魔道之分,只有以苍穹派和逍遥宫为首的江湖两大势力,共同努力开创盛世江湖。
正道之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一场慷慨就义怎么就变成了共襄盛举?不过能不死当然是最好的,于是,正道之师阴晦沉重地来,欢声笑语地回去了。
陈无天没有一统江湖,却一手开创了江湖上从未有过的太平局势,也算是前无古人。逍遥宫非黑非白,后来便被江湖称为灰道。
原本一切都挺美好,几年后的一日,苍穹派老掌门却坐不住了,原因是这样的。
苍穹派后山有一个高入云端的悬崖峭壁叫作无量顶,上面陈放着苍穹派最厉害的武功绝学以及历届掌门的遗物。这日,老掌门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已经几年没有去给自家师父(前掌门)扫灰了,不孝啊大不孝。
于是,老掌门来到无量顶下,以无上轻功拔地而起,片刻后又落下来,再飞起再落下,如此反复数次,精疲力尽的老掌门双手负在身后,忧伤地望着无量顶上。
他飞不上去了。
肉肉的手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老掌门心中涌起无限悲凉,当江湖再无争端,他每天除了好吃懒做竟没有别的事可做,于是,他胖了!
当天,老掌门修书一封给陈无天,大致内容是:没有竞争便没有进步,友好的切磋还是必要的。
陈无天收到信时刚把所有的绝学都教会自家闺女,无事可做闲得挠墙,于是一拍即合。
故事便是从这里开始的。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有话说】
每个武侠故事里都有这样一个魔头,他们不是主角,肩负着衬托正道的历史重任,担任着推进故事发展甚至高潮的最佳助力,以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为终生目标。他们重情重义,百折不挠,即便最后失败了,也会笑着大吼:我还会回来的!
他们是故事的灵魂,所以,请善待每一个魔头。因为没有他们,便没有了精彩的故事。
*苏心糖留言:开新文了,改了许多次,许多版,终究也有些不能入眼,要让大家再一次失望了。希望能给大家一个欢乐的江湖故事,有情有义,有欢笑,也有泪水。我会努力哒
第2章 第二章
岐山一战,已经过去十二年。
又是一年人间四月,岐山上开满了鸢尾花,白的红的紫的,漫山遍野,煞是美丽,看得人心情美极了,正如此刻岳老板愉悦的心情一般。
比斗场门口,金丝锦衣的岳老板在阳光下金光灿灿的,笑眯了眼迎接观众,肥头大耳的像极了弥勒佛。每来一位观众他便笑得更欢,瞄了一眼筐里堆积如山的银子,心情愉悦得眼睛缝都瞧不见了。
一年了,自从逍遥宫的妖女宫主丢了之后,一月一次的比斗大会便停了一年,直到最近才找回来。没想到时隔一年,观众竟然比以往数场加起来都多,门票收得手软。
这样的愉悦在看到对面过来的人时僵在了脸上。
路的尽头,四个壮汉抬着纱织软轿飞驰而来,后面整齐飞着十数人高举丈长的黑色战旗,这是曾经的魔教如今的逍遥宫专用的出场方式,壮观低调。别误会,是真低调,毕竟陈无天当魔头的那个年代,光是扛战旗的就有数百人之多。
队伍眨眼便停在门前,轿边站了四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从左到右蓝紫橙粉,蓝的娇紫的媚橙的艳粉的柔,各有特点,却都同样美丽。正是逍遥宫宫主的四位剑侍,蓝裙的云想,紫裙的风华,橙色的非玉,粉色的向瑶。
蓝衣姑娘云想对着轿子恭敬道:宫主,到了。
轿中传来慵懒的声音:嗯。之后除了嗑磕的声音许久不再有动静,一行人见怪不怪,安静地候在轿边。
好一会儿,磕磕声停了,轿帘掀开,下来一个女子,她凤眸微挑,如水朱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白瓷般细致的肌肤在阳光下像镀了一层光。红色及地长裙,繁复却不显厚重,发间并无过多饰物,一根发带轻束,如黑瀑一般垂下,慵懒随性,颜色无双。
她举步朝比斗场走去,在门口处停了下来,上下打量着门边的胖子:岳老板,一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人如其名了。
岳老板岳酉乾闻言急忙深呼吸想缩起便便大腹,累得气喘却徒劳无功,只得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呵呵笑道:托福托福,妖女大人,您里面请。陈锦,江湖第一宫逍遥宫宫主,江湖人称陈妖女。
陈锦扫了一眼堆积的银子,唇角勾起迷人的微笑:岳老板可别忘了把逍遥宫的银子送去。
岳酉乾的笑容僵在了胖脸上,滑稽的表情引得陈锦身后的四个女子噗嗤一笑。岳酉乾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富豪商人,爱钱如命,越有钱越抠,谁跟他提银子就是要他的命,自家宫主明明不缺钱,却老喜欢逗人家。
陈锦走进比斗场,眼尖的门童看见她高声喝唱:逍遥宫宫主到。比斗场内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陈锦抬头便看到了对面高台上端坐着的淡青色身影,那人也正好看过来,四目相对,霎时天地间仿佛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二人。
她有种错觉,明明只是一年不见,却仿佛穿过了百年,看着对方正经清冷的目光,不知为何,她升起一种他不该是这样的感觉。可不是这样又是怎样?陈锦偏头思索,他明明一直都是这样假正经真腹黑的。脑中莫名闪过一双极其相似的眼睛,温柔带着绵绵的情意,瘆得陈锦打了个哆嗦。
她的目光太直接太犀利,叶慕离眉头微蹙,落入陈锦眼中,凤眸微眯眉微挑,红色长裙潋滟出迷人的弧度,绝顶轻功潇洒飞身上了数丈高台。
一直以来,高台上都只安置了两个座椅,以前坐的陈无天和苍穹派老掌门,他们双双去世后,现在坐的便是陈锦和叶慕离。
叶慕离已经坐在了左边的椅子上,陈锦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右边,靠着椅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左手撑在颊边直直盯着叶慕离,眸光深处,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易察觉的迷离。
叶慕离生得唇红齿白肤如玉,细眼长眉,面容俊美如刀刻,刚毅不显女气,若只是看外表,不像武林魁首,更像个俊逸的书生。
跟在陈锦身后的四个姑娘走到高台下,那里置着不少椅子,除了几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左边还坐了四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身着同款的苍穹派蓝色长衫,却能一眼看出他们的不同,一静一动一喜一凶,正是苍穹派新起的四位年轻长老。
她们走近,四人同时转过头来,四个姑娘朝他们白眼哼了一声,找了离他们最远的位置坐下。
以往虽也没有多好的待遇,但也多少会顾着脸面点头示意。四人面面相觑,然后有人挠头,有人摸鼻子,有人抬眼望天,有人笑得更加温和,对这样的不被礼遇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