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泽宇找到了些抗生素药品,头孢和氨苄西林等。
活下来的人几乎人人带伤,但大多是皮外伤,虽然有的深可见骨,但没有生命危险,受伤较轻的,直接包一包,受伤重伤口面积大才会分给几粒药。
受伤最重的是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乘客,他的腿被门上的钢板切断了,流了大量的血,抗生素几乎都要留给他服用。
干瘦老头的老伴很幸运,只是压断了腿骨,用东西将骨头固定好,长得好的话以后行动没什么影响。
孟成真在这些人茫然的时候,她已经不客气的在那些大箱包和大旅行袋里翻找需要的东西了。
大箱包里除了衣物就是些零碎的化妆品,里面还有几大包去外地打工的人的行李卷,其中有一个包裹,可能是有人回去探亲,亲朋好友给拿了许多铜阳的土特产和一些干果之类,还有一小箱笨鸡蛋和几根腊肠,他们这些人上次能熬过去十天也亏了这些东西。
其它的一些车上随身带着的小包裹里也找到一些吃的,饮料、矿泉水、糖果、巧克威化之类,有个老乡还带了些鱼和腊肉。
见到她在翻,也有人过来翻,孟成真看了一眼,是那个死了媳妇带着孙女的老太太,她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就马上走到不远靠墙的位置,那里正是她埋了一包食物的地方。
她不打算现在把包里的吃的拿出来,这里本身就是男多女少龙鱼混杂,谁也不清楚谁的底细,那个一开始怕二次崩蹋不让救人的中年胖子是个厨师,后来婴儿尸体也是他亲手做的。
厨师和屠夫没有本质的区别,如果有的话,也只在于刀下的是什么而已。
另外两个是农民工,铺盖卷就是他们的。晋泽宇是学生,干瘦老头退休在家,失去女儿一直在哭的女人刚离婚失业中,死掉男友的年轻女生在发廊工作。
这些人什么身份、什么职业、什么性格的都有,上一次她在这里待了整整半个月,开始几天相处大家还是很和善很规距的,时间一长,在这样憋闷的空间里,等待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的救援,甚至承受着没有食物最后都要饿死在这里的心理压力。
那种情况下,死亡步步紧迫,让每个人都变得面目可憎,加上蠢蠢欲动的气氛,就总有些别有用心人想要做点什么来发泄一下内心的恐惧和欲、望。
人心叵测,孟成真不想轻易去试探人性,所以无论情况有什么变化,她的食物都只会在关键时候才拿出来。
其它人还没有从大难不死中缓过神来,孟成真已经在忙碌了,她把自己所有能用到的基本找了出来。
特意在自己埋包的地方,打了地铺占位置,那里地势高一点,两面靠墙,石头也比较平整。她找到些防潮布料的衣物厚厚的铺了一层,上面搭了三件质量很好非常蓬松的羽绒服作被子,里面垫了车里拿出来的一块盖腿的羊毛毯。
那几件羽绒服是她在车里时,从那些人身上拿到的。
并不是不尊重那些死去的人,只是这里的晚上很异常,她需要这些东西。
其它人或许现在还不觉得,等捱过一晚,明天他们就会自己钻进车里找衣服来取暖。
她还在一堆东西里找到了小孩子的衣服,几袋婴儿奶粉、米粉和老年奶粉加上一箱牛奶,几大袋牛奶饼干,然后不客气的通通搬到自己占好的位置堆着,这些都是那辆私家车里的东西,大概他们家里有小孩子吧。
她又找了许久,才找上次喂奶用的奶瓶,并在杂七杂八中找到一个坑坑洼洼的不诱钢小锅,还有几盒没有开封的固体酒精,这些东西上次是被那个中年厨师据为已有,别人用还得跟他商量,这次她不客气地全部拿走了。
那个中年胖大厨见孟成真在里面翻了这么多东西出来,还拿到自己的占地的位置,心里非常不满,忍不住说了几句。
孟成真立即反驳道:那大叔你要算这么精的话,这婴儿也算是公共的吧?我也不想看护这么小的孩子,吃喝拉撒怪麻烦的,要不大叔,东西你拿走,婴儿你来照顾?
中年厨师动了动嘴唇,见孟成真真的要把手里的婴儿递给他,不敢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孟成真对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然后拍了拍羽绒服里的包道:还是你这小不点好用,看到没有,大家都怕你,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