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公司,他一时无处可去,索性给肖昱行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里。
我正要找你呢,佳蓝回来了,过来一起喝一杯。肖昱行道。
肖一墨有点意外:佳蓝回来了?怎么也没说一声,好替她接风洗尘。
丁佳蓝的爷爷是当年和肖宁东一起创立肖氏集团的好友,丁佳蓝比他们小了两岁,从小一起长大,大学毕业后在肖氏集团财务部工作,是个美丽干练的女强人。去年,她被选中去了m国进修一年,算算时间,的确是该回来了。
车头调转了方向,肖一墨开去了云天会所。
云天会所是一家私人俱乐部,裴钊阳的一个战友开的,老板名叫费鲍,肖一墨也照顾过不少生意,驾轻就熟。推开包厢门,肖昱行和费鲍两个人在打沙狐球,丁佳蓝则靠在吧台前,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话筒在唱歌。
丁佳蓝的声音还算好听的,可惜走调走得像车祸现场,肖一墨皱了皱眉头,脑中不可抑制地闪过了应紫那清澈如冰泉的歌声。
她现在会在干吗呢?
是躲起来偷偷在哭,还是又胆大妄为地打着什么其他主意?这次一定要狠狠让她长个记性,先晾她几天再说。
小叔,肖昱行朝他招了招手,你可来了。
费鲍也停了手里的沙壶球,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这个……肖叔。
肖一墨也有点无奈,他年少成名,和同龄人的交际并不多,大多数都是点头的泛泛之交,交好的一个手掌都数得过来,这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一走出去,圈子里的同龄人一大半都要尊称他一声肖叔。
费鲍和肖昱行、裴钊阳交好,当然也就只能跟着肖昱行叫。
唯一一个不肯按照辈分叫他的,可能就是丁佳蓝了。小时候小,不懂辈分,一个劲儿地追在他背后叫他肖哥哥,长大以后则开口闭口就是他的名字。
什么肖叔不肖叔的,在外面能不能不要这么拘谨了,一墨,对吧?唱歌的丁佳蓝一见肖一墨,立刻收了话筒,高兴地替他倒了一杯酒递到了他面前,来,干一杯。
大家碰了一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肖一墨瞟了丁佳蓝一眼,一年多没见,原本喜欢干练打扮的丁佳蓝女人味了不少,原本的齐耳短发养长了,成了披肩的卷发,可能是刚刚喝了酒的缘故,看过来的眼神有些柔润。
进修得怎么样?肖一墨随口问了一句。
cia、cisa、cpa证书都已经在手上了,回来全力协助肖副总经理。丁佳蓝笑吟吟地道。
肖昱行笑着道:我听二叔说,爷爷有意向让佳蓝多历练一下,以后好接替财务总监这个位置。
恭喜啊,肖氏集团的女强人。肖一墨挑了挑眉,在她酒杯上碰了一下。
丁佳蓝怔了一下,眼中掠过一丝异色,好一会儿才道:谁要做女强人啊,倒是你们叔侄俩,为什么一个个都不肯去集团公司帮肖爷爷?说实话,现在公司里主事的那两位,我觉得都悬。
肖昱行的父亲肖国忠虽然是长子,但一直沉迷于学术研究,是一所大学的教授,早就已经放弃了公司的经营权;老二肖国华经商才质平庸,勉强可以做个守成者,这些年一直是肖宁东的总秘,按部就班,倒也没出什么差错;老四肖国忠,为人圆滑,野心颇大,目前是最有希望接手肖宁东的,在集团公司任副总经理一职。
而肖昱行这个长孙,六年前跑去了好友裴钊阳的华智科技,现任华智科技主管开发的副总一职;肖一墨这个最受宠的幺子,自己创立了墨色投资,经营得风生水起。
豪门多秘辛。
肖昱行和肖一墨对视一眼,颇有默契地笑了一笑。
肖昱行岔开了话题:喝酒不谈公事,我们还是谈谈风花雪月吧,佳蓝,你去国外这么多日子,有没有找到个中意的另一半?
丁佳蓝的笑容淡了淡:看不上怎么办?一个个都还不如我。
要求放低一点不就行了,肖一墨漫不经心地说着,瞟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手机。
屏幕上的通知和一个小时前一样,显示着有两个未接来电和微信三条未读消息,都是应紫发过来的。要是她再打电话过来,要不要接了呢?
勉强接一下吧,听听她怎么辩解。
可惜,手机这会儿不捧场了,纹丝不动。
几个人一边喝一边聊,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快到十一点了,肖昱行明天还有事,大家各自准备散去。费鲍替他们安排了代驾,丁佳蓝没有开车,上了肖一墨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