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任建中轻轻的打开家门,本想轻手轻脚的回自己房间休息,却看到二楼的书房那里,隐隐有灯光从门缝里透出。
想了一下,他放弃了回房的打算,来到二楼书房,轻轻的敲了两下,推门而入。
不出所料,任建中就看到自己的父亲,正戴着老花眼镜坐在书桌前,在台灯下看书。
爸,这么晚还没睡,是在等我吧?
任茂实摘下眼镜,往书桌上一扔,语气不悦的反问:你说呢?
你先告诉我,那个叫柳光熙的,现在是什么情况,有好转了没?
任建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近书桌,拿起书桌上的水杯,在饮水机上续接了一杯水,端给了任茂实。
情况很不好,大脑弥散性炎症,出血症状更是加剧了炎症的蔓延。
他叹了一口气,一脸遗憾的道:虽然经过了紧急手术,还有特效抗生素的治疗,炎症得到了一些控制,但是损伤已经造成。
最终能不能醒来,只能是等待了。
任茂实追问道:这是说,要听天由命了?
可以这么说,还是希望比较渺茫的那一种。
说到这,任建中感叹道:化验表明,柳光熙的大脑炎症,至少存在了一个月有余。
白天过来探望柳光熙的一个女孩,提起了一事。
他也没给父亲卖关子,接着说:这个女孩说,在九月中旬的那次慈善拍卖会上,林杰曾经喊住了柳光熙,说是喊住他的原因,是出于一名医生的责任。
只是,柳光熙根本不相信。
或许,那一次,林杰就看出了一些端倪。
说到这,任建中叹服道:果真如此的话,这林杰的医术,近乎妖啊!
林杰的医术能力,本就不能以常理推测,不是我们可以揣度的!
任茂实也发自内心的称赞了一声。
之后,书房内就陷入了沉默。
片刻过去,任茂实忽然开口问:说吧,你们两个究竟在密谋什么?
任建中表情僵硬的一笑,道:爸爸,我们没有密谋什么。只是在一起乐一乐,喝点酒!
只是乐一乐,喝点酒?
任茂实站了起来,生气的道:建中,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已经从会所的经理那里了解到,你们两人要了一个豪华包间,却没有叫一个公主,就你们两个人在里面,待了四五个小时,直到被人发现。
这就是乐一乐?
他一个富二代,去了会所,竟然没有喊女人陪伴?
包间就你们两人,待了那么长时间,说没啥密谋,只是乐一乐,你是不是以为我傻?
任茂实禁不住讥讽道:你可别告诉我,你们两个在搞基?
至于喝点酒?
你们两人可是喝掉了两瓶红酒,三瓶白兰地,还有一瓶威士忌,一个喝出了脑出血,一个喝的是伶仃大醉,不省人事?
任茂实越说越气,嗓门也高了起来,这就是你所说的喝一点?
说到这,任茂实也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了。
他深吸了几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沉声道:建中,作为一名外科医生,我知道你在酒这方面,还是挺有节制的。
这么多年来,我可从没见你多喝滥饮过。
任茂实看着任建中的眼睛,说: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和柳光熙突然喝这么多酒,肯定是有缘由的。
建中,柳光熙的大脑炎症,可以说是宿疾。
脑出血也可说是受炎症影响,酒醉只是诱因。
但是这次醉酒导致柳光熙成为植物人,甚至最终是死亡,你是摆脱不了一些责任的,尤其是,你还是一名医生。
任茂实苦口婆心的道: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或者是在庆祝什么?建中,你最好是告诉我,让我做到心中有数。
我可是你的父亲,总不会害你!
说到这,他忽的脸色一变,试探性的猜测:你总不会是在和柳家合谋对付林杰吧?
见任建中的脸色,忽然变的有些不自然,任茂实着急的道:为了和林杰缓和关系,你知道我费了多少的心血吗?
我不是一直告诫你,林杰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招惹的了?
更何况前几天,他还不计前嫌的指点了你的手术……
爸,爸,你别乱猜了,我这就告诉你!
任建中紧绷了一下嘴,道:这件事是和林杰有关系,但是,并不是为了对付他,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你快说啊!任茂实急切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