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教头还有些犹疑:那么冯——旁边的刘安对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刻改口:臣告退。
刘安送冯教头出了大殿,低笑问他:冯教头之前可是想问冯小公子如何处置?
冯教头点头,冯修杰这事做的不厚道,虽然容玦没事但他还是想要同熙帝做出处置,免得像之前学堂打架一样,让容玦先下手给告了。
与其让不确定的容玦来做,还不如让他来。
冯教头:正是,公公为何要阻止我?
刘安一甩拂尘,轻声道:陛下烦着呢,这点小事暂且不要提。
是……容?
刘安侧头向外看了一眼,回道:冯教头还是别问了,忙去吧。
冯教头一顿,还是抱拳谢道:多谢公公指点。
刘安轻声一笑,立在台阶上,看着冯教头渐渐走远看不到人影,这才转身回去。
同熙帝听到刘安的声音,抬起眼皮问道:这么说来,容王世子的骑射当真可算得上是一流了?
他问刘安:你去过漠北,是否看过他们的操练?
刘安躬身谨慎答道:不曾。冯教头也是从军中下来的,若他都这么说了,想来这容王世子是真的不错了。
有理。同熙帝坐直身子,抬手从桌上拿起一封奏折,扫了几眼,漠北那边的折子要是有来的,要先递过来。
刘安答是,在瞄到同熙帝开始处理奏折后,立即无声退到一边。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同熙帝的笔墨沙沙声。
刘安候了许久,待到天色渐晚,这才悄声出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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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安离了同熙帝那里,立刻来到齐澜这里。
他叫来元德,低声说了几句,递给他一封信便走了。
而元德接了信,则进殿给了齐澜。
容玦掐着筷子,斜眼瞥到齐澜拿到信后便一直皱着眉,忍不住晃了晃筷子。小白在一边,也是咕咕地点头附和。
还吃不吃呢你。那信不是给他的,容玦绝不会主动提出要看。
刘安作为同熙帝身边人,是少有的会识字书写的太监,能让他急匆匆写了信过来告知的消息一定不同寻常。
同熙帝对漠北之事极为敏感,容玦想知道会不会和漠北有关。
齐澜放下信,看到容玦想看又不好意思提的模样,了然一笑,将信给他:不是漠北的事。
容玦动作一顿,收回要去接的手:那我不看了。
齐澜道:还是看看为好,虽然不是漠北的事,但……他停了停,将信放到容玦手上:你还是自己看吧,我不说了。
容玦将信拿了过去,齐澜这才拿起筷子,他手上虽然端着饭碗,却一口都没扒下去。
刘安写得很快,字迹潦草,简略却重点明确。
一个是同熙帝听闻容玦校场和冯修然比试后,似乎有心事,思索了许久。
还有一个,近期下边的奏折越来越多关于此次秋收的状况,均是不好。
齐澜看容玦读完信,这才道:秋收一事,我早有感觉。最近相关的奏章确实是……
容玦低声嗯了一声,这是栗鸿宝也隐晦提过。
南边都不好,更不要提漠北了。
今年冬天……怕是不会好过了。容玦将信还给齐澜,直视他的眼睛,若是漠北急需,殿下可会帮我?
齐澜点头:那是自然。匈奴一直对大齐虎视眈眈,漠北是大齐的漠北,这不是帮不帮,这是应该的。
容玦还以为齐澜会说什么焉有不帮之理,没想到他会直言漠北是大齐的,稍微一愣过后,他终是谢道:多谢殿下。
不必言谢,我说了是应当的。齐澜听容玦的声音有些发闷,回想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又找不出什么问题。
只得开口道:校场一事之后,冯家收敛了很多,想来是冯修然压了下来。外祖最近似乎要上书,说是……要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