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熙帝看不上蛮金,觉得其不过是一个蛮荒小国,就算是有容玦居霞岭一事,他也不甚在意。
蛮金穷苦,严冬时期,果腹都不能,难免有饿得很了的过来。同熙帝漫不经心道,不足为虑。
齐波道:区区蛮金,也就是穷得不行的时候来打下秋风罢了,世子殿下何必如此忧虑?
那是因为你脑子不好啊。
容玦克制着极力想翻白眼的冲动,白露在进宫之前对他叮嘱了几句,让他看清形势再做打算。
孟文彬紧随容玦,容玦怎么做他就跟着怎么做。
定京形势复杂,两大皇子派系已经初步形成,容王府在大齐的地位举重若轻,他偏向哪边对皇位的影响是很大的。
现在的他就是一朵还没开的花,吸引了所有等待的蜂蝶,端端看他要为谁开了。
容玦的态度和同熙帝相左,虽然没有不欢而散,但这之后也算不上多愉快就是了。
同熙帝不肯重视蛮金,特别是在容王府如此重视的情况下,他更不想搭理。
最后,同熙帝也不留容玦吃饭了,让人送他们出去后也借口还有政务要处理将几个儿子打发走了。
容玦和孟文彬踏出御书房,一同走在宫道上。刘安在前面为他们引路。
临到宫门,容玦对刘安低声道谢。
刘安道:殿下不必多礼,这宫内有时候最讲究的就是恩情了,殿下居霞岭救命之恩,安永世难忘。
孟文彬道:此次护送殿下入京,虽是由家父负责,但若是陛下知道他当时也在居霞岭,会不会重视一些?
对于居霞岭的蛮金人,漠北上下都是严阵以待,待他回去后,这些也要上报。
刘安笑道:小将军,圣意之所以难测,就是如此。谁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
孟文彬挠头,叹气道:这定京我也不能久待,也该回去了。王爷很快就要开始巡视边关,这蛮金人不解决始终是梗在喉咙里的一根刺。
偏偏居霞岭又不是在漠北。
刘安看向容玦:若殿下真是有心,此事还要多费些心思。
容玦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多谢公公提点。
刘安行了一礼,送别容玦。
殿下,我总觉得……刘公公似有深意啊。
也许吧。容玦眼也不抬,回去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那话本小说里,宫闱阴深,所有人都戴着一个面具,两面三刀的……容玦踏上马车,低声念了几句,随后话音一转,不过,又与我何干呢?
殿下说得是。将容玦扶上马车后,孟文彬也跟上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无用功。
……
殿下,怎么了?
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说出如此深刻的话。
……
………………
御书房出来,齐深对齐澜笑道:大哥还是如此直白,想来容王世子和大哥会有很多话可聊。
齐澜平淡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二弟看来也是,二弟有心报国,想来父皇内心也甚是安慰。
齐波脸色不变,仍旧带笑:大哥说的哪里话,您是皇长子,父皇对您报以重望,有所期待也是真的。
至于为什么会变得态度会这么恶劣么?
哦,还不是因为你做得不好,如果不是,那就是王皇后做得不好,再不是,就是王丞相了。
母家势力过大,对齐澜来说是助力,也是阻力。
夺嫡这一步,王丞相不可能退,王皇后也不能退,后面就是万丈深渊,退一步就粉身碎骨。
齐澜垂下眼睛:时候不早了,该用饭了。他得退了。
齐波勾起的嘴角上翘得更厉害:大哥说得是,那么,深就此告退了。
一旁的齐深见他们终于结束了,不由得松口气急忙告退,从头至尾,他就只需要问好告退即可。
反正他也不重要,没人会在意。
齐澜回了王皇后那儿,今日容玦进宫的消息早已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后宫。
见到齐澜回来,王皇后便先让齐澜换衣服洗漱完毕。午膳早已摆好,母子俩私下没那么讲究,坐下来倒是没隔多少距离,就如宫外普通百姓家一样,王皇后喜欢一边吃一边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