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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初禾光速变脸, 恶狠狠地道:再磨蹭我从你尸体上踩过去。
谢思睿被吼得一抖。
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骆亭菲害怕尖嘴动物, 他自然不可能推她出去捡鸡蛋, 不然她的粉丝一人吐一口口水都能把他淹死。
这他能够接受, 毕竟要维持自己对外有教养的形象。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谢黎不用杀鸡!为什么谢黎就可以无所事事地站着看戏!
不就是仗着有纪初禾在吗?谢思睿不服。
软饭男!
他抬起头, 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恶狠狠地瞪了谢黎一眼。
然后转身,带着满身的怨气往鸡棚走去。
谢黎挑了挑眉, 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他捡的鸡蛋我们能吃吗?
你想吃鸡蛋?纪初禾调试着手中的对讲机,头也没抬地说:不能吃的话我待会儿进去给你捡几个呗。
谢思睿脊背一僵,怨气更大了。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
该死的谢黎,他好想回去邦邦给他两拳。
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 谢思睿接下来每走一步都跺得地板砰砰响。
院子里悠闲散步的鸡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扑腾着翅膀四处乱飞起来, 有一只鸡伸长脖子仰天长啸一声, 一个飞扑踩着谢思睿的肩膀跳到了他头上, 向众人展示了一波金鸡独立。
走开啊走开啊!
谢思睿手舞足蹈地想把这只鸡从头顶赶下去。
骆亭菲蹲在门口,指着他跳大神似的动作乐道:哈哈鸡飞狗跳。
【哈哈哈哈哈哈菲宝你怎么回事】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痱子粉先道歉, 女鹅心直口快不是故意的】
【哈哈哈哈哈哈功德-1-1-1】
谢思睿显然听见了这话, 身形一顿,顶着一头鸡毛跌跌撞撞地跑进了鸡棚。
过了会儿, 对讲机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谢思睿语气不悦:鸡蛋在哪啊?只看见鸡,没看见蛋。
鸡屁股底下,你摸摸看。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在犹豫要不要动手,半分钟后,他还是屈服了。
纪初禾一边传授着捡鸡蛋的诀窍,一边安慰他:干活其实也是一种修行,你会感觉自己身上火热热的,这就是突破自我的一种体现。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有,手背热热的。谢思睿有些惊讶,好神奇。
纪初禾沉思两秒:手背热那应该是鸡拉你手上了。
啊啊啊啊啊啊!
只见一道身影光速从鸡棚中射了出来,带起院子里一地鸡毛,边跑还边挥舞着右手,上面稀稀的不知名物体随着他的甩动在空中溅开。
纪初禾、谢黎和骆亭菲三人动作整齐划一地跳到两边,让开中间的一条道。
骆亭菲伸手一指:那边有个池塘!
谢思睿脚步停都没停,撒开腿就往她指的方向跑。
一旁的老乡忽然一拍大腿:坏了,那个池塘边上土松了还没修好,他可别掉下去了。
几人对视一眼,立马转身跟上。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在他们远远看见谢思睿的背影时,那道身影一个粗溜滑飞进了池塘里。
扑通——
旁边正在喂鱼的熊雨倩被溅了一身水,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声:啊!我的鱼!
盘旋在树上的鸟四散纷飞,纪初禾心神一震:谁家开水壶炸了?
少!爷!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从树上跳下来,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将谢思睿捞了上来。
纪初禾他们赶到时,高大的西装男正给谢思睿做着人工呼吸,一边按一边喊:我的少爷啊!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你还年轻啊,你死了我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工作啊!
魔音入耳,纪初禾听得眉头直皱:人还没死你哭什么丧?
陆南干嚎的声音一停,湿漉漉地转头,脸上露出与长相完全不符的可怜表情:可是我给他按了那么久他还没把水吐出来。
你倒是按心脏啊,你按他胃干什么?
陆南低头一看,连忙把手往上挪了挪:哦哦,我忘了少爷长高了,他上次落水胸口就在这个位置。
陆南双手交叉放在谢思睿左胸口,一边按一边喊:我的少爷啊!你别想不开啊,上个月工资还没发,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围观的人纷纷将头转向别处。
在陆南的按压下,谢思睿如同鲸鱼吐水一样,按一下喷出一个小水柱。
几分钟后,他呛进去的水都吐了出来,为了以防万一,陆南还特地多压了几下,见谢思睿吐的是胃酸水,才放心地收回手。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躺在地上的谢思睿也没有丝毫要睁眼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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