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盈眼中流下泪来,咬着唇,艰难地摇了摇头,却又抽噎着道:这是为人妻子的本分,就算不愿意也要愿意的……
傻瓜……叶齐宏轻叹了一声,噙住了她的唇,辗转研磨了片刻,猝然用力吸吮住了唇瓣,纠缠了片刻这才缓缓地退了出来。
殷盈被他亲得气喘连连,软倒在了他的怀中。
那双颊酡红,眼波中水光涟涟,仿佛能让人溺毙其中。
方才那股子闷气一扫而空,叶齐宏柔声道:不,以后你不愿意就不愿意,不必勉强,更不用委曲求全。
殷盈的心中一酸,泪水又盈满了眼眶:若是这样,你又何必委曲求全呢?明明已经厌了我,还拿好听的哄我……
叶齐宏心中一喜,明知故问:为何说我厌了你?
你……殷盈知道自己该忍的,可不知怎的,胸口涌起一阵委屈来,压都压不住,你成日里往外边跑,在家了也呆着书房里,若不是厌了我又是什么呢?
盈盈这是吃醋了吗?怕我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叶齐宏凝视着她,低声问。
殷盈语塞,忽然便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前,默不作声,唯有抓着他衣袖的指尖用力,泄露了殷盈此刻的心情。
叶齐宏心中又惊又喜。
他的妻子,这是终于开了窍了吗?
再也不是感念他的恩情,而是实实在在地把他当成了心爱的丈夫,会生气、会吃醋、想要独占不放,就好像他对她一样。
他轻抚着殷盈的发梢,心中柔情一片。
所有为了这个家的努力,在此时此刻一下子便值得了起来。
开春后有制科,我这是在外面找了个书院埋头苦读,不是你想的那样,和别人风流潇洒。他轻声解释,没有告诉你,是有些不好意思……
殷盈骤然抬起头来,眼中是藏也藏不住的惊愕。
我朝入仕,若是没有经过科举,便算不得正途,日后前程有限,唯有入过翰林院,才算是有了资历,我便拼了这张老脸,去替你们挣一份脸面,以后省得别人总在你面前说三道四的……叶齐宏越说越有些赧然,要知道,侄子叶慕彦也会参加这一次的春闱,两人相差了一轮要同场竞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殷盈的喉咙哽住了,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她何德何能,竟然有这样一个一心为她的夫婿,为了她,要将曾经放荡不羁的做派都收了起来,甘愿从此被条条框框束缚。
不……四爷,她喃喃地道,不必如此苛待自己,在我眼里,你是什么都不打紧,只要你快活就好,真的,我不要你的荣华富贵,只要你真心对我一辈子好。
叶齐宏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道:我知道,顺道罢了,费不了我多少心力。
这是有多傲气啊。
殷盈捧着他的脸,抬手在他眼角的皱纹上摩挲了两下,眼里含着泪,嘴角却带上了笑:和年轻人去比,羞也不羞?
还有花甲之年的老翁去应试呢,叶齐宏轻哼了一声,忽然一下将她横抱了起来,居然敢嫌弃我老了?看来得让你好好知道一下,你的夫君年富力强,和年轻人也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