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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模样随了母亲,性子却随了父亲,但母亲死后,她爹却学着成为母亲的样子。
沈严一点也不傻,他只是在沈诉诉面前装傻。
沈诉诉吸了吸鼻子唤沈严:阿爹。
在——沈严笑着回应她。
好了,乖女,别哭了,此事已经过去很久,该解决的我都已经解决了。沈严拍拍她的肩膀说道。
沈诉诉扑进了沈严怀里:所以阿爹,你要做的事是什么?
你娘说她一生都没离开中原,她没留下尸体,让我将她的尸骨烧了,说等我有空了,便带着她到外边看看。沈严说,但我放不下你,便等着你长大。
京城的礼官来的时候,我其实并不想让你入宫,但我后来查到,确实只有宫中才有解药。
我想,你入了宫,等拿到解药之后就偷偷带你出来——阿爹这点本事还是有的,然后领着你一起去西域。
没想到你宁愿死也不入宫,还与南舟成婚了,这都是后话了……沈严轻叹一声道,我担心南舟对你不好,便守了你这么些年。
这几年,也差不多了,我也可以放心离开了。沈严对沈诉诉说。
沈诉诉扁了扁嘴说道:阿爹厌弃我。
并未,等事了之后,我便回来,你老爹我的身子还硬朗着呢。沈严笑。
以后你可就没这个机会了,过些年等明轩大了,能理事了,顾南舟便将皇位传给他,他陪我去外边走走,到时候你回长洲,可找不到我了。沈诉诉轻哼一声,将沈严推开。
他竟愿意为了你放弃皇位?沈严惊讶。
顾南舟,对权力并没有太多欲望……沈诉诉眨了眨眼,她是了解顾长倾的,江山对于他来说,更像是责任,若能把责任交给信任的人,他自然是愿意的。
我早些年在京中时,见过顾长仪,他也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梅大人说,他之前寻过顾长仪,要助他夺回皇位,但顾长仪恐百姓因战事受苦,便拒绝了,他没想到,魏朝的新帝会如此对待百姓。
沈诉诉轻轻叹了一口气。
乖女别发愁,好了,天快黑了,快回宫里去吧。沈严笑着对沈诉诉说。
阿爹,到时候我去西域寻你!沈诉诉掰着指头算顾明轩什么时候能行冠礼。
说来,也有一件趣事。沈严忽然想起了什么,当初,你娘亲给你取好了名字,叫南鲤,她希望你能当一尾很自由的鱼。
她给你取的小字是诉诉。沈严说,后来她垂死的时候,对我说,还是不要叫南鲤了,这名字太正式,她希望你能过得轻松快乐。
于是我便拿了你的小字当正式的名字。沈严笑,你自己应当知道改名这事。
我没想到你给南舟想了那样的表字。他笑出了声。
沈诉诉气恼地推了推他:阿爹,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提此事?
我当年可……可没想到这茬,我只是觉得这名字好听,取完之后我才想起了,哼,便宜他了。
不过还好,他应该不知道此事,不然丢脸死了。沈诉诉捂着脸说。
她和顾长倾成亲也这么多年了,算算日子,也快三十岁,现在却还是一副害羞少女的模样。
天真无忧——她最烦恼的事是当年一不小心给顾长倾取了与自己登对的表字,沈诉诉的父母,就希望她一直是这副模样。
唔——我记得当年你们成亲的时候,我拿了你的八字给南舟定吉时,那八字红帖上,写的是你原来的名字,红帖是在你出生前就准备好的,所以你的名字没有更改。
沈诉诉大惊:那……那怎么办?
他都知道这么久了!沈诉诉很生气,竟还瞒着我。
南舟应当是怕你脸皮薄害羞,所以没说。沈严解释。
那他也坏!沈诉诉起身,气鼓鼓地说道,待我回去骂他。
她正骂骂咧咧的,一扭头,却听到国丈府内下人的通报声,说皇上来了。
顾长倾见她久久未回宫,便亲自来寻她了。
顾南舟!沈诉诉冲他大声喊道,你——你不要脸!
这么多年,全天下唯一一位敢直呼顾长倾名字的,也只有沈诉诉了。
表字通常是平辈之间的亲密称呼,或是长辈呼唤晚辈时所用,这表字更加特殊,似乎只有沈诉诉能喊。
怎么?顾长倾走过来,还有些疑惑。
沈严笑眯眯地看着他,心道自己女婿要倒霉了。
他招呼顾长倾坐下,让他留在国丈府用膳,沈诉诉坐在顾长倾身边,瞪了他一眼。
顾长倾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沈诉诉经常生莫名其妙的气,他都习惯了。
他给沈诉诉夹了菜,放入她碗中,低声问:大小姐,我又怎么了?
南舟!沈诉诉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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