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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闲下来了。顾长倾对沈诉诉说。
我回长洲去。沈诉诉托着腮,百无聊赖说道。
新都,就选在长洲,如何?顾长倾问。
前边不是有个长安,有现成的宫殿。沈诉诉抬眸看向远方说道。
诉诉不喜欢长安。
再建宫殿,劳民伤财。沈诉诉掰了一瓣橘子说道。
简单建个行宫便可。顾长倾道,不过是处理些政事,用不上那么好的环境。
顾南舟,你这是当皇帝还是找活儿做啊?沈诉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魏勉治理不好江山,我来便是。顾长倾道。
沈诉诉看着他,笑了笑:我没想到,居然会是你。
什么意思?顾长倾问。
沈诉诉轻声说: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在长洲的时候,便受了魏勉的召选,入了宫,因为宫里有我所中之毒的解药。在宫里我过得不是很开心,阿爹死在政治斗争里,是魏勉下令杀的。
后来我当了皇后,要报仇,听闻江南有祸事起,叛军从南而上,要推翻魏朝。
我自己的情报告诉我,那叛军的首领扮成一位朝中大臣,要来拿取长安城的兵力布置与详细地形情报,我恰好就知道这些情报,便将情报写在纸鸢上,算准了他要从皇宫外经过,我假意让纸鸢脱手坠落,他就拿到了他想要的情报。
我没见过他,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给我递的情报。
后来长安被攻破,我对世间没有留念,便扯了三尺白绫,自尽了。
后来梦就醒了。
沈诉诉说出这些事的时候,声音很轻,仿佛在描述一件与她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顾长倾看着她,眸中沉静情绪转为震惊,他从不相信有前世之事,但如今。
他忽地倾身,将沈诉诉抱在的怀里,低声道:好了,莫说了。
后面也没有了。沈诉诉的下巴搭在他的肩头。
顾长倾心疼她,便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沈诉诉张了张唇,又不知说什么好。
我不知薛宸和魏勉为什么会知道与我有关的事,或许,他们也从自己的角度里,做了一样的梦吧。
许久,她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顾长倾抱着她,对她说:诉诉,那只是梦。
当然只是梦了,但我也不敢再进宫了,所以我才会跟你这个臭混蛋扯上关系!
顾长倾想,若事情真如沈诉诉说得一样,那么顾家无故被满门抄斩也有了原因,皇帝忌惮顾家的势力,迟早会对顾家动手,但之前的时间点,太早了些。
皇帝应当是知道了前世之事,想要提早将可能对魏朝构成威胁的祸患铲除,所以便出手剿灭顾家。
而且,真是因为沈诉诉要逃避皇帝的召选,她才会去长洲县外的弥提寺,与逃避追杀的他遇上。
说来,都是巧合。
顾长倾很难想象从沈诉诉口中说出的那个前世。
沈诉诉那么傻,这要受了多少苦,才能变得聪明一些。
他紧紧拥着沈诉诉,没松开。
沈诉诉觉得胸口闷,便推他:顾南舟,你不要抱了。
要抱着。他说。
沈诉诉气得低头,在他肩头咬了一口:你不会真的信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事吧?
我不想相信你过得很苦。顾长倾说。
那都是不会发生的事。沈诉诉说,我现在过得就不太苦,但如果你还是抱着我,我喘不上气,我就会很苦了。
顾长倾将她给放开了,他看着她,现在的他看起来像一只什么也不知道、可怜巴巴的小狗。
沈诉诉想,他确实是有些倒霉的,别人都做梦,就他没做。
好了,你要知道的我都说了,满意了吧,可以放我回长洲了吧?沈诉诉叉着腰说道。
不。顾长倾牵着她的手说。
不要牵我!沈诉诉挑眉说道。
你的手很凉。顾长倾捏着她的手背,用之前经常用的理由搪塞道。
我早就吃解药了!沈诉诉扁起嘴说道。
顾长倾还是没松手。
和好。他说。
不。沈诉诉坚持。
她主要是不想再当一次皇后,这个位置怪晦气的。
和好。顾长倾继续说。
你怎么还撒娇?沈诉诉问他。
顾长倾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和好也行。沈诉诉的眼珠子一转,但是我不当皇后。
可以。顾长倾道,我可以暂时不登基。
你登啊。沈诉诉说,我可以当个什么贵妃之类的,反正不要皇后。
后宫那么多位置,她随便挑,爱当哪个当哪个,就不当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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