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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严啰啰嗦嗦交代了沈诉诉好几句,自己拍拍屁股先应付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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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主院内,粉墙黛瓦,连廊幽深,花木掩映。
院中有野趣横生的假山活水,潺潺流淌着,在雨后不久的白日里氤氲出濛濛的雾气。
在这样诗情画意的氛围中,沈严轻轻扇了扇煮着茶的小火炉。
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胡须尖儿,没说话,乐呵呵笑着。
沈大人好大的架子,我来了你也不见。
那中年男子身着墨蓝色布衣,模样朴素,但气质不俗。
我如何知道圣上将您也派了出来。
沈严含笑说道:大理寺丞,刘大人,京城出了什么事,让您来我长洲县这等小地方?
御前大将军顾长仪意图谋反,携虎符调动三军,圣上英明,提前发现这祸事,将其满门抄斩,但搜捕顾家人时,少了一人,正是那顾长仪亲弟,那虎符也随他一起,下落不明。刘华明沉声道。
沈严手里的茶杯微动,那茶水表面轻颤,他面上表情由含笑变为惊恐。
还有这等事!沈严惊道,顾长仪之弟,寻到了没有?
并未,他从京城逃出,京城禁军一路追踪至此,他最后出现在长洲县附近。刘华明道。
哦?沈严招来府中下人,严肃说道。
这些天,注意长洲县一带的动向,若有出现可疑之人,即刻捉拿,我们一定要将朝廷逃犯绳之以法!
昨日大雨,听说沈大人您的女儿在官道外困了一晚上?刘华明问。
是啊,也怪我治理不力,城外官道旁的山体应该多多种植树木加固。沈严无奈说道。
官道旁,没有发生什么?刘华明又问。
哈哈,那官道附近的深山都被我派人搜了一遍,我将山匪全部扫除,怎么会发生意外呢?
刘大人,我家小女身子弱,最惧惊吓,我护着她,那官道是长洲县域内我荡匪最好的一处地方了。也算得上是我的政绩,刘大人若感兴趣,就随我一道去看看,也算一览我长洲县的山野风情。
沈严是聪明人,看出了刘华明的怀疑,顺水推舟,主动邀请。
——
此时的沈诉诉正在自己的小院里修剪花木。
她嫌刺绣女工费眼睛,唯一的爱好就是花艺,在府中种植了许多漂亮草木。
她手下正在照顾的植物茎叶茂盛,只生出了一点小花苞。
就快到这绣球花的花期了,她格外上心。
沈诉诉小心翼翼地将花盆里的杂草除净,身后跟着她的小满替她将草木碎屑收拾干净。
与昨夜的惊险相比,今天白日的气氛倒是宁静和谐。
沈诉诉院里的侍女清明踩着小碎步,奔了过来,对沈诉诉报告道。
小姐,您带回来的那名男子醒了。
醒了?沈诉诉在花木丛中懒懒抬眼。
在午后阳光的映照下,她的长睫如扇,肌肤莹白如雪,双眸清透妩媚。
若她不说话,很容易就能勾人魂魄,但她偏偏就要张口。
那就把我院里最差的伙食,对,就是馒头,塞几个给他吃,噎死他。沈诉诉恶狠狠道。
她是真心实意想要折磨他。
但那男子从京城一路逃难而来,艰险落魄,好几日都没进食。
现在沈诉诉让他吃些东西,简直是雪中送炭。
带我去看那个……顾什么。沈诉诉叫上小满,往偏院走去。
沈诉诉偏院的厢房布置简单,内外由一屏风相隔,屏风上绘着墨竹图案,清新风雅。
她自己对生活质量要求高,就连偏院也雅致。
屋里燃着檀香,合着雨后的明净空气,吹得人心境开阔。
但不论心境如何开阔,顾什么是再也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了。
顾什么吃了点沈府侍女送上来的馒头——味道很好,暄软可口,主要能解饥饿。
他的墨发披散在肩头,原本凌厉的薄唇泛着白,显然是伤还未好。
俊逸的眉牢牢锁着,他凛冽黑眸之中,露出一丝迷茫。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竟忘了自己从何处来,也不知自己的身份了。
顾什么只记得自己在晕过去之前,在黑暗的密林里沈诉诉模糊的面部轮廓。
她那张脸生得实在是太好,令人记忆深刻,一双含嗔带怒的眸子如雨夜里不合时宜的星子。
此时,沈诉诉气冲冲走来,那夜里所见的最后一张脸出现在白日里。
沈诉诉只恨自己昨晚骂他的时候他晕过去了,没能被他被人听见。
她挽起袖子,指着他的脑袋,气鼓鼓说道:登徒子,你还敢醒过来!
顾什么抬眸,与沈诉诉对视一眼,他虽然忘了自己昨夜杀了很多人,但那煞气未散。
他眸子里锐利的光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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