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诉诉推了这男子许久,没能推开他,最终认命了。
她本想仰面朝天装死,奈何天上雨太大,啪啦啪啦打在她的面颊上,很疼。
沈诉诉学聪明了,将脑袋藏在这男子的胸膛下。
除了自己的胸口被他压得有些闷之外,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要不是这人的心跳声一直很平稳,沈诉诉都要以为他死了。
她人倒着,嘴没闲着,一直骂骂咧咧。
臭男人,你天天吃的什么?这么重,呜呜呜。
你等着,等我爹找到我,没你好果子吃,臭流氓!
我觉得打一百大板还不够,打……打两百大板,你一整年也别想下来床。
喂,你怎么还没醒啊,不会死了吧,你死了就这么压着我?
沈诉诉面颊通红,用力推了一下这男子的肩膀,他还是纹丝不动。
雨还未停,沈诉诉甚至还把他身后的短披拽过来把自己遮着,让自己更舒服点。
只是那雨点就直接浇在了他后心的伤口处,一滴滴落下来,敲得人生疼。
下一瞬,这男子猛地睁开眼,沈诉诉还在一边哭一边骂他。
她第一次这么狼狈,眉心处的花钿都落了一瓣下来,鬓发散乱,被雨浇湿,黏在颊边。
要不是她一直嗷呜嗷呜发出哭泣声音,还真分不出她面上的水痕是雨还是泪。
沈诉诉的目光与这人的幽深黑眸对上,她一愣,被他的锋锐眼神吓到了,马上止住了哭声。
喂,醒了就往旁边让让,你太重了,我都要被你压死了!
沈诉诉盯着他的眼睛,吸了吸鼻子说道。
这男子也算听话,竟然真的勉强用手肘支起身子,给了沈诉诉一点喘息的空间。
他离开她一点,沈诉诉感觉晚春寒气袭来打了个哆嗦,又觉得手脚发凉了。
她没好意思说,只偏过头去,丰盈的胸脯因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触着他的胸膛。
沈诉诉意识到了这个尴尬的事实,马上屏住了呼吸。
她的眉头紧锁,感觉到一股羞恼之意涌上脑门,将她的面颊冲得发烫。
她又嘤嘤呜呜哭了起来:登徒子,你……你在干什么,你再起开点,快点!
身上的男子翻了个身,无力倒在沈诉诉身边的树干上,他的唇色苍白,在连绵的雨中微微颤着。
抱歉……他刚说出这两个字,沈诉诉便扑了过去,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远处密林里传来窸窣声响,似乎是有人用刀背拨开草叶,在搜寻着什么。
那些黑衣人果然还没死干净。
沈诉诉听到了这一细微声响,这才扑了过去,让他住嘴。
她才不想跟他死在这里。
原本他离开些许,沈诉诉又开始感到浑身无力。
但当她靠着他胸膛的时候,那无力感又消失了。
这男子身上的温度对于她来说,就像是解毒的良药。
沈诉诉觉得自己现在甚至有力气给他一拳。
她睁大眼,瞪着眼前之人,她的眸子天生妩媚含情。
方才她哭过,现下这眸底含羞带怯,又惹了一点娇憨的嗔意,流转勾人。
这男子收敛起杀意的时候,那双黑眸不再凛冽锐利,反而像是美玉绽开了宝光,温润生辉。
他的喉头微动,凝眸看着她,清澈眼眸映出沈诉诉那张狼狈但依旧美丽的面颊,没再说话。
远处人声渐近。
是在这里吗?
沿着血迹查看,是这里。
马车上那侍女小姐还有车夫,看到了我们的模样,也要一并解决,官道被堵,他们逃不了多远,先将他找到。
林中,一位手下右肩负伤,跟着为首那黑衣人将林中每一寸地方细细搜寻。
沈诉诉与他躲着的地方讨巧,刚巧在他们的视野盲区里,只要他们一直安安静静的,就不会被发现。
镶嵌着金纹的横刀将脚边草叶拨开,那刀未收入鞘中,锋锐的刀锋将横生的枝桠生生斩断。
他们靠近之后,沈诉诉不敢再动,只低下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缩在这男子怀中。
他的身体温度很舒服,沈诉诉闭上眼,给自己催眠。
就当这是一个大型暖炉,他不是人……
这男子靠在树干旁,低眸看了沈诉诉的头顶一眼,他双目直视前方,敛息屏气,并未有什么反应。
但沈诉诉这个人,实在是太有存在感。
她的身子凉极了,在这雨里,就像一大块冷玉贴了上来。
但她的身体柔软,他能感觉到她身上每一寸玲珑浮凸的曲线。
他略仰着头,面颊上泛起不正常的绯色。
沈诉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死死瞪着他,又羞又恼。
她眼神里传递出的意思分明就是——再胡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