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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眼睛一亮,心说可真大方,看来心情很好。
好的,我立刻传达下去。
办公楼里很快都走了,俞斯年看着这大雪,忽然也产生了一丝倦怠。
这时,郑殊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同样是玻璃窗上的画,但这次……画风和表现形式与他的完全不同,线条细腻柔美,带着一丝浪漫主义的写实风。
两个青年笑着靠在一起,眼里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这是……
俞斯年愣住,[我妈画的?]
郑殊:[是啊,妈画得也太好了,你看像不像咱们?]
说着,他又拍了几张照片,只见俞茴雅披着披肩,指尖触摸在客厅的大玻璃门窗上,慢慢地勾勒出线条,脸上是一片恬静淡然,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很温暖。
俞斯年看了很久,恍惚回到了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在谢章闯进来之前,她也是这样安静又美好地对着画布,笔下流泻出自由的灵魂。
[阿殊,能拍个视频给我吗?]
郑殊没有拍,而是直接敲了一个视频通话过来。
俞斯年接了,然后就传来郑殊嚷嚷的声音。
妈,这里还能画,我要一副斯年哥亲我的。
俞斯年:……
俞茴雅笑了笑,怎么,他不亲你吗?
他就是块木头,让他亲我都得看看周围有没有人,还不情不愿的,所以您赶紧帮我画一幅,就让所有人看看他是怎么死皮烂脸地想亲我,我都不屑一顾。
俞斯年:……郑小殊,你可以的!
俞茴雅捂嘴一笑,好呀,亲哪儿?
当然是嘴巴啊,要那种霸道总裁风的,壁咚一下,就像这样。
镜头晃了晃,也不知道郑殊做出一个什么奇怪的动作,俞茴雅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忍笑着点了点头,那我试试。
嗯嗯,反正斯年哥不在,随便咱们画,等他回来了,一擦就完事啦!
俞茴雅于是重新面对着落地的窗玻璃,一边画一边思考动作,还学着郑殊比划了一下,那认真的模样让俞斯年心情变得非常复杂。
就如他花了不知道几年才慢慢地从那天的阴影中走出来,直接受到暴虐殴打的俞茴雅更是陷在了反复的噩梦中。
那跳跃的舞者被暴力撕毁,染上了血,鲜艳的红色刺痛了她的眼睛,带来绝望窒息的色彩,成为一道触之即痛的伤痕,让她从此再也拿不起画笔。
哪怕精神稍微好一点,有时候无意识地在笔记本上随手涂抹,也会很快地被应激撕毁。
俞斯年都快忘了母亲画画的样子,却没想到在今天,居然会在玻璃门上那么开心地作画。
他的喉咙突然有点堵,阿殊。
嗯?
你是怎么说服她,让她跟你一起画?
郑殊想了想说:我没说服她,就是我自个儿在那玩的时候,妈突然过来帮我补上的。
镜头切换回来,郑殊看到俞斯年微微一愣,于是笑道:斯年哥,你真笨,这是在雾气上画的印子,条线是会慢慢消失的,妈看我忙活了半天,这边画完,那边消失,不忍心之下才顺手帮我把线条重新描上去,这一来二去,不就一起玩了吗?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水平一下子高出了两个档次,看看她的,再看看我的,唉,这就是差距啊!
原来如此,竟然就这么简单。
俞斯年看着镜头前朝他笑嘻嘻的青年,心底忽然好似开了一个口子,有暖流泊泊涌出来,浸润着整个心脏,又酸又甜,让他想哭又想笑。
他忽然想起俞茴雅的话,心有阴霾的人总会被阳光所吸引。
这不仅说的是俞斯年,也指俞茴雅。
而郑殊就是他的小太阳。
阿殊。
嗯?
我想下班了。
郑殊一听,眉毛都扬了起来,这么早,你是准备来擦我的画吗?放心吧,卧室里的没人补,早就消失啦!
不知为何,俞斯年听到这话突然觉得有点可惜。
我只是想见你。他说。
郑殊闻言呆愣了一下,似乎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想下班。
不,下面一句。郑殊紧紧地盯着俞斯年,你别告诉我你忘了,那我会生气的,哄不好的那种!
俞斯年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于是又说了一遍:我想见你。
他微微一笑,然后挂了视频,接着立刻关了电脑,收拾了东西,背上背包就离开了办公室,脚步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俞斯年自从进入职场之后,就以成熟稳重自居,对任何幼稚的行为敬谢不敏。
然而没想到,他还有拿着铲子冒着雪,陪人在外头堆雪人的时候。
这是你,一号的雪人,这是我,二号雪人,你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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