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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休息区里忽然响起一声女人短促的尖叫。
变故很快发生。
刚才那位名媛满面怒意,目光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侍者,她的裙子上面沾染了深红色的酒液,一块斑驳又清晰的痕迹印在那里,瞬间毁坏了整条裙子的美感。
空气中,一股醇郁的酒香味弥漫开来。
那名做错事的侍者朝她弯着腰,连连道歉,姿态几乎悲哀到尘埃里去。
这样子引得女人怒气更盛,冷声质问道:你知道我今天这身有多贵么?这么一杯酒把我的裙子都弄毁了!你一个小小的服务生,你赔得起吗?
这一小插曲很快就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就在这时,林叔赶来了休息区。
发生什么事了?
女人平息了呼吸,偏过头看向林叔,视线却无意中瞥到了一旁静静坐在位置上的温寻。
她顿了顿,忽然抬起手指,指着她,语气轻蔑地说:她刚才把我的裙子弄脏了。
林叔愣住,侧头看向她指着的女人,后者神态平静自若,不慌不忙,正是他正要找的江家少夫人。
温寻抬眸看了女人一眼,蹙起眉,脸上露出愠怒之色,但并没有急于解释。
她就坐在旁边,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变故她看得清清楚楚。
明明是刚才那个侍者从旁边经过时,不小心踩到了她裙摆过长的裙子,导致手上的托盘没拿稳,酒水撒了出去,这才不小心弄到了她身上。
这女人怎么能直接将脏水泼到她头上来?
林叔开口问:这位小姐,那您想如何?
对方不依不饶,似乎是吃准了温寻不敢拿她怎么样,既然是她的责任,那就让她负责,赔我一条就是了。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下来,灼灼目光看向怒意未消的那位名媛,语气沉沉,一条裙子而已,我们江家又不是赔不起,楼上的客房有备着专门供给客人的换洗衣物,我让人带您去楼上的房间换一条新的?
林叔自顾说完,也不看女人变了的脸色便招呼了一名女佣过来,面无表情地说:带这位小姐去换身衣服。
女人蹙起眉,站在原地,没有挪动。
等等。
一道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嗓音轻浅,犹如山涧里缓缓流淌的泉水,清晰分明。
温寻走上前来,唇间带笑,酒不是我弄洒的,你的裙子也不是我弄脏的,但你为什么要污蔑我?
女人脸色蓦地一变,高傲的姿态有一瞬间的皲裂,眼神直直盯着她。
刚才这么多人都看到了,到底是不是我,你心里有数。
温寻顿了顿,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向我道歉?
此话一出,女人愣住了。
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女人看着软弱好欺负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
道什么歉……凭什么让我道歉?
刚才林叔说得对,江家又不是赔不起一条裙子,可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任你把脏水泼在我身上?
温寻也不知自己哪里惹到对方了,不就是刚才说话的时候她没理会她么,可这样便对她心怀不满了,但这泼脏水的手段着实不太高明。
林叔冷声威胁道:张小姐,今晚是江家的晚宴,还希望你能注意一下场合,不要做让自己难堪的事。
女人咬了咬唇,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终是有些承受不住。
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周围人都在看热闹。
最后的结果就是她嘴唇蠕动了下,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旁人离得远,听不清她说什么,但温寻听到了,眼前的女人看着盛气凌人,骄矜自满,但不过和江唯予一样就是个恃强凌弱的纸老虎罢了。
温寻没有为难她,晚宴才进行到中旬,她就有些累了。
她手指捏着裙子,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去,林叔默默跟在她后头。
他加快走了两步跟上她,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少夫人,您跟我来。
在场的人都在看热闹,这会儿见没什么看头便纷纷散开了。
休息室的氛围恢复原来热闹的样子,丝毫不受影响。
然而刚才那个指认温寻的女人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僵在原地,两人转身离开时,林叔对温寻那一声恭敬的称呼,清晰地飘进了她的耳朵里,她听到了什么?少夫人?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
江老爷子听说了刚才的事情,表情沉了沉,让温寻到他身边来,但没说别的话。
之后的时间里,温寻一直跟在江老爷子身边,女人模样出色,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气质脱俗,乖巧又安静。
后来又有一位宾客来向江老爷子表示祝福,后者爽朗地笑了笑,跟对方聊了好几句话。
温寻缩在墙边的角落里,无聊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也不知道江老爷子把她叫到身边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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