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简长平也跟着过来,抱住了简宝华的另一只腿。
简宝华哭笑不得,两个孩子抱住了腿,能站在原处,无论是祖母还是姑母,见她的样子,都觉得有些好笑。
简宝华伸手摸了摸褚晨月的脑袋,小月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呀。小丫头梳着的是双丫髻,嫩杏色的发带上绣着红梅,那红梅的花瓣用的不是绣线勾勒而成,用的竟是剔透的红宝,金线网成了花蕊,煞是好看。
是母亲替我梳的头发。褚晨月大大的眼看了一眼简琦,小手摸着发带,显然是喜欢极了。
大姐姐,我想你了。简长平不甘被忽视,摇着简宝华腿,仰着头说这话。
孩童是长得最快的,简宝华只觉得这一去,弟弟又长高了些,也瘦了些。
是不是怕热,胃口不好?简宝华的手捏着幼弟的面颊,瘦了些。
现在才好呢。褚晨月对着简长平做了一个鬼脸,以前太胖了。
胡说。简长平反驳,我还没有你胖。
你胖!你胖!
两个孩童争执起来,简琦上前拉开了两人。
好了,抱着你们大姐姐,这天气这么热。简琦原本对孩子就耐心,有了孩子之后,声音更是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褚晨月和简长平松开了简宝华。
你母亲特地一早就让人从天香楼、荷月阁买了你最喜欢的飘香鸭和元宝包,府里头备下的也都是你喜欢的菜色。简琦捏了捏简宝华的面,瘦了。
那我等会多吃一些。简宝华挽着简琦的臂膀,姑母怎么有空来了?
前两日我也来了,总想着你大约是要回了。简琦含笑,这不,你果真就回了。
热热闹闹一块儿吃着饭,简府除了简宝珍之外全部都到齐了。
在宫里头耽搁了太久的时候,中午吃过了饭简宝华就乘车往女院去了。
简宝华到学堂的时候,正好下了学,有相熟的见着了简宝华,就扬声道:云安郡主,你的宝华姐姐回了。简宝华从宫里头回了。
简宝华尚未入屋里,她出宫回到学堂的消息就像是水滴入到了热油里,瞬间就炸开了。
端午的事情女院之中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和妃娘娘是万岁爷心尖尖的人,而简宝华居然断出了和妃娘娘伤口的不妥,还在和妃娘娘伤口动刀子,治好了和妃娘娘。
这足以让简宝华成为近期最出风头的存在了。
呼啦啦,环肥燕瘦的闺秀也不嫌外头热了,围簇了过来,争先恐后地说问着。
听说你给和妃娘娘看了诊,定然是治好了是不是?
早先的时候,邱莹莹面上的伤就是你治好的,现在一点儿疤痕都没有留,我就知道你的医术好,简大姑娘,女院之中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你了,你是独一份儿的。
用的什么方子?我、我也想求一求,我有一个远房的表妹,面上生了痤疮,脸上有了疤痕,能不能给我个除疤的方子?我不贪心,不需要什么方子,给我药膏就行。需要什么药材同我说,决计不让你垫着钱。
就算是先前给邱莹莹治好了脸,女院之中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同简宝华求祛疤的方子,如今简宝华给和妃娘娘看过诊,那剩余没有同简宝华讨过方子的,纷纷上前来打听。
你回了。
说话的是周若苒,她挤入到了内里,眨眨眼看着简宝华,眼睛比那晨星还要璀璨。
都围着也不嫌热?左秀蓉扬声说道,她回来了定然是稳稳妥妥治好了和妃娘娘,是不是?
左秀蓉问的便是所有人想要知道的答案,她话音落了,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听着简宝华说话。
简宝珍坐在原处,看着如同众星捧月,所有人都绕在简宝华的身边,巴巴等着她开口。
简宝华开口,原本是要给和妃娘娘除疤的,没想到重新在她的伤口动了刀子,我虽说是在和妃娘娘伤口动刀子的,但医治和妃娘娘的,靠的是太医署的张御医和吉御医。
简宝华又不是正儿八经跟着人学医,她把功劳退给了张鸿飞和吉善蕴,众人也觉得合理。
简大小姐,你就是太谦虚了。说话的是个叫做丁柔的,她显然消息灵通,她一开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太医署的女医都担不得重任,和妃娘娘也只放心你给她动刀子。再说了,后来伤口愈合的时候,新肉生出痒的不行,也是你开了方子,压住了痒意,也让原本应当更重的伤口,留的印子没那么狰狞可怕。
真的吗?一个弱弱的女声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如果说主要靠得是两位御医,她们觉得还算是合理,如果简宝华自己开的方子,那便也太厉害了罢。
自然是真的。丁柔扬声说道,家父与吉御医有些交情,前些日子吉大人来访,口中对简大小姐是赞不绝口。说简大小姐在医道上很是有天赋。
简宝珍想着,她怎的又多了一个天赋,垂下眼手捏成了拳。
成了。邱莹莹推了推简宝珍的臂膀,失魂落魄的,瞧你那样。
简宝珍没想到邱莹莹这般说,面上发烫,有些窘迫,我没有失魂落魄,我只是在想……
所有人都围着简宝华,也没有人注意到简宝珍与邱莹莹这里。
你那点心思还想要瞒我?邱莹莹低声说道,我们可是……
简宝珍被邱莹莹的话唬了一跳,连忙捂住她的口。
你干嘛。邱莹莹有些不乐意,拉下了简宝珍的手,你觉得被……辱没两字还没有说出口,简宝珍就开了口,我到底只是个女子,好姐姐。软言说道,别说啦。
邱莹莹只是见着这里无人,打趣一下简宝珍,不说便不说,如果说她绣花有些天赋,我都觉得应当些,医术可是下三滥的人才学的。
简宝珍原先有些恼邱莹莹说话不区分场合,此时听着她的诋毁简宝华的话,又觉得挠到了她的心底痒痒肉,我以前在家里头,也见着她看医书。
怪里怪气的。邱莹莹嗤了一声,对着墙角方向努努嘴,不过,这只怕给了那人一个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