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老眼昏花,瞧不仔细,不过这也不能打搅她老人家的好心情,便拍了拍贤妃的手,你们都是好的。
说说笑笑间,便听到有个妃子问:咦,怎么不见静安郡主?
静安郡主一直养在太后跟前,之前倒是有消息传闻会嫁入睿王府,可是至今也没有太后懿旨或者圣旨下来,也是让人不解。
她呀,淑妃不是病了吗,平日里走的近,便去瞧瞧了。说到这个,太后忍不住便问贵妃,淑妃这是病了多久了,怎么连皇帝都快要回来了还不见好?太医是怎么医治的?
这……贵妃面露为难,只好请罪道,太后,淑妃妹妹的身子皇上临走前再三嘱咐要好好医治,臣妾自是不敢掉以轻心,每次宜景宫有什么病痛,即使大半夜臣妾也是派遣太医过去诊治,生怕反复还让太医隔三差五去请脉。可是也不知怎么的,说是好了,痊愈了,还能在御花园里碰到妹妹聊聊天,可没过几天又倒下了。
贤妃闲闲地说:那可真是奇怪了,臣妾前几日去探望贤妃妹妹,听说不过是得了风寒罢了,吃几服药就能见效。妹妹之前身体也是健康的很,却不知近日柔弱了?
贵妃狠狠地瞪了贤妃一眼,贤妃妹妹这话本宫是不明白了,皇上将后宫托付于本宫,本宫自然是尽心尽力,淑妃妹妹生完十七公主太医便说过身子虚弱,春日乍暖还寒,最是得小心得病。为了防止庸医延误妹妹病情,还特地另宣了两个一同查看。
说着她看向太后,一撩裙子直接跪下,委屈道:如果这还是臣妾的错,那便是臣妾的无能了,还请太后娘娘夺了臣妾的后宫的权力,让与贤妃妹妹吧。
贵妃姐姐这是何意,妹妹不过就事论事罢了。
贵妃没有看她,只说:公道自在人心,妹妹觉得自己能做的更好,那便请吧。
太后娘娘……贤妃也跪了下来。
太后没有说话,只是冷淡的眼神一一看过,直到两个妃子安静地低下头才缓缓开口道:皇帝将权力给了谁,哀家不管,有什么话便等皇帝回来自己说去吧。皇帝不在宫里,你们姐妹不能齐心,还闹到哀家的面前,就是梁王和蜀王面上也不好看,他们兄弟怎能和睦相处?如今谁当管,便谁管,吵得哀家脑仁疼,都回去吧。
贵妃是真心冤枉,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给淑妃下绊子!
不过太后面前,她也不能放肆,只能虚心听教,是臣妾的不是,扰了太后安宁,臣妾这便去看看淑妃妹妹。
那臣妾陪姐姐一同前去吧,之前是我偏颇了。
贤妃也恭敬地行礼。
太后摆了摆手,所有的宫妃都安静地退去。
宜景宫
淑妃躺在床上,静安郡主坐在床边,十七公主则坐在一旁的榻上玩耍,旁边便是她的百宝箱,里头都是鲜艳的小玩意儿。
刚刚静安郡主又送来了一些五颜六色的小玩偶,很得十七公主的喜爱。
淑妃靠着大软枕,郡主实在不必如此费心,小孩子没什么定性,今日喜欢明日就不玩了。
静安郡主端过旁边的一盘水果,宫女已经削了皮切成了小块,很适合入口,便送到了淑妃的面前,我在宫里闲着也是闲着,也是喜欢公主,才无事的时候做的。
淑妃跟静安郡主不熟,也拿不定这位郡主是什么意思,只是生为女子,诸多不易,又在这宫里,心思也能猜到几分。
那就多谢郡主了。淑妃柔柔一笑,心说将来给这位郡主说亲的时候,多打听打听便是了。
静安郡主道了谢,看着淑妃脸色苍白的模样,实在不解,太医是怎么说的,怎一直不见好,就是小病,来来回回也够折腾人的。
翠婉端着药进来,闻言边说:奴婢也是心里焦急,问了好几个太医了都说风寒,吃了药也能退烧,就是怕又反复了。娘娘,来,该喝药了。
淑妃支起身,静安郡主搭了把手。
药苦,淑妃勉强一口喝下,翠婉赶紧给她家娘娘塞了块蜜饯去去苦。
淑妃躺了回去,正看到女儿整个黑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便笑了笑朝十七公主招了招手。
娘。小公主扑到了床上,抱着她的母亲蹭了蹭。
乖。
十七公主抬起头,在淑妃的怀里拱了拱,接着捏着一个荷包放到淑妃的手里,病病去。
这个有些陈旧的荷包,静安郡主打眼看了看。
淑妃摸了摸十七公主的脑袋,笑道:娘拿走了,琰儿就没有了。
给娘,给娘,病病去。眼神急切,让淑妃心里极为偎贴。
乖孩子,娘好了,你留着吧。
手里握着这个荷包,十七公主看了看母亲,不确定地问:好了?
好了。淑妃斩钉截铁地回答。
闻言十七公主便笑了,开开心心地拿着荷包放回了自己百宝箱。
见静安郡主看得疑惑,淑妃解释道:九皇子送了些安心宁神的草药过来塞在里面,她不知从谁处听说了可以祛病,便信以为真,这宜景宫里头谁生病了都要给他放在身上,不过病好了又要眼巴巴地让人还回来。
静安郡主顿时恍然,夸奖道:公主真是心善,怪不得人见人爱呢。
淑妃心里高兴,不过还是嗔怪了一声,刁蛮的很,那荷包本是世子珍爱之物,硬让她抢过来的。
世子?
恩,睿王府的世子,落落大方的孩子。
静安的眼神微动,目光再次落在了十七公主的百宝箱内。
娘娘,贵妃娘娘和贤妃娘娘来了,还带着太医。
话说着,翠婉便示意奶嬷嬷抱着十七公主退了出去,静安郡主起身等见到了两个娘娘行礼。
郡主与淑妃妹妹倒是投缘,可别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