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简宓想不出来是什么不对。
霍迪为什么要骗她?又为什么要在际安摆烧烤摊?霍南邶知道吗?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戳穿霍迪的谎言,忽然一阵嘈杂声响起:城管来了!快跑!
烧烤摊几乎就在一瞬间被收拾好了,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消失在了小巷中。
简铎安到了,简宓给了他两千块钱,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两句,简铎安很豪气地说:真有急用周转一下,下个月我翻倍还你,你叔的钱都被你婶扣着,其实我有钱。
简铎安结婚后进了简沉安所在的城际大酒店工作,有哥哥照应着,总算没出什么大事,这两年在跑采购,有时候业绩好了收入还是可观的。
这个男人得有人时刻不停地盯着,一个没管着就跑出去吃喝玩乐,有时候几天都不着家,回家了就一脸的嬉皮笑脸,把自己的过错轻轻揭过。婶婶也算是一个要强的女人了,每次都下狠心说要和他离婚,可简铎安一甜言蜜语她就心软,又有家人在一旁劝着,最终也没能离成婚,真是一笔糊涂账。
简铎安这样的男人,对于女人来说是一剂甜蜜的□□,他其实不坏,却管不住自己;他也不是不爱你,他只是太爱自己,终其一生,都不愿被人绑住了自由。
那么霍南邶又是怎么样的男人呢?她了解他吗?
自相识以来,简宓头一次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她心乱如麻,就连看到那心心念念的手办都没能让她高兴起来。工作室的老板姓陈,猫着腰围着桌上的手办转了一圈,赞不绝口:姑娘,咱们把它量产化怎么样?你学画画的,画一套它的表情,我负责替你推广,肯定能在网上火,你瞧它这傲娇的小样。
简宓失笑,小心翼翼地把两个手办放进了盒子里:陈老师,这是我给我爱人的纪念品,无价的,也不需要火。
好吧,那我拍照放在我的小店里做个范例行吧?给你的费用打个折扣,算是广告费,陈老板失望地说,哪天你要是有了别的构思,我们合作。
这倒是没问题,简宓慷慨地同意了。
回到家里,天色已经晚了,漫天的彩霞褪去,夜幕开始降临。
霍南邶穿着家居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的喜好和简宓不一样,艺术性的节目、煽情性的综艺他一律跳过,而对简单直接的纪实节目兴趣浓厚。
不过,今天有点出乎意料,他看的居然是个美食节目。主持人是个很有亲和力的家庭主妇,手把手地在教人怎么烘焙西点。
白砂糖不能一次都放进去,要分步逐渐加入。
使劲地打发至泡沫细腻,这个功夫可不能省,我还听说有个诀窍,一边念着爱人的名字一边打发,会让你的舒芙蕾膨胀得更为漂亮。
……
从简宓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霍南邶的侧脸,那轮廓深邃,充满了男性硬朗、傲然的特质,她贪婪地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霍南邶忽地转过了脸来。
偷看被逮住了,简宓有些脸热,呐呐地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你怎么看起这个来了?
霍南邶凝视了她片刻,忽然把她扯入了怀里,噙住了她的唇,略带粗暴地在她的口中扫荡了一番,又吸吮住了她的小舌一阵□□,直到简宓都快透不过气来了才松开了桎梏。
热情来的有点突然,简宓喘息了两声才稍稍平静一点,忍不住捶了他一拳:你干什么啊!
谁让你这样看我,霍南邶一脸的咄咄逼人,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这倒打一耙的功夫真不赖。
简宓抿着唇想笑,霍南邶嘘了一声,揽着她朝着电视又看了过去。
太香了,你们看,它膨胀得好漂亮,主持人正在从烤箱里取出舒芙蕾,深吸了一口气,用一个精巧的镶银勺子舀了一小块放进嘴里,一脸的陶醉:让我来尝一口,味道轻盈得好像云朵一样,入口似有若无,咽入喉中后乳香盈唇……
真这么好吃吗?霍南邶惊愕了,你吃过吗?
吃过一次,不过,舒芙蕾烤出来后没多久就会塌,美味稍纵即逝,能做得好的西点师不常见,稍有闪失就会是失败品,所以我不常吃。简宓解释。
霍南邶轻哼了一声:这么麻烦,过两天请个爱莎的西点师过来家里烤,烤完就吃,吃了再烤,咱们尝个够。
简宓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主动凑了过去在他脸颊上一吻: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土豪?
不能,霍南邶耸了耸肩,有钱就是要享受,特别是给自己喜欢的女人。
简宓靠在了他怀里,这一刻,她的心就好像蓬松的舒芙蕾一样涨得满满的。
南邶,明天我们俩认识就半年了……她低声道。
霍南邶怔了一下,有些恍惚了起来:是啊,真快。
猜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简宓在他的胸口无意识地划着,声音中充满了柔情。
猜不到,是什么?
不告诉你,简宓的嘴角露出了微笑,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
霍南邶凝视着她的发线,手不自觉地轻抚了上来:简宓有一头柔软的长发,指尖插入发梢滑到发底,带来柔软而清凉的触感,梳着梳着就好像上了瘾。
好。他恍惚着吐出一个字来。
简宓整个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琢磨着该怎样恰当地问问公婆的事情,可躺在床上气氛正好,这两天折腾手办和毕业作品也累坏了,她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而霍南邶却毫无睡意,听到身旁轻浅的呼吸,总觉得鼻翼间萦绕着一股香甜,身体里仿佛有火苗被慢慢点燃,越烧越旺,好像在下一刻就会化作野兽,用力地去侵犯身旁睡得静谧的身躯。
结婚这么多日子以来,他和简宓的性事并不频繁,他努力让自己睡得气定神闲,却发现,这种伪装的定力越来越有破功的嫌疑。
台灯没有关,柔和晕黄的灯光照在简宓的脸上,她侧着身子,柔软的发丝压在颈侧,只有几缕散落在脸颊上,那脸颊白里透红,耳垂边还能瞧见细细的绒毛;那红唇被压得微嘟了起来,嘴角微微翘起,好像梦中也遇到了什么甜蜜的美食,在邀他一起共享……
无意识地盯着看了很久,霍南邶恍然惊醒: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不禁怔了一下,下了床出了卧室。
什么事?他简洁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