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永恒岁月教派。
她脸上逐渐浮现出笑容:
那个时候,我母亲刚刚过世,我又和家族里其他人相处得不愉快……
突然,商见曜打断了这位道士的回忆:
提到你母亲过世时,你为什么不仅没有难过,反而还笑了?
伽罗兰笑了一声,用字正腔圆的灰土语说道:
生老病死是这个世界的自然规律,就如同春夏秋冬一样,总会交替和轮回。我的母亲虽然死了,但她依旧安睡在天地之间,依旧是自然的一部分,或许有一天,她又会以另外的形式重新开始,就仿佛冬天结束春天来临一样。
既然明白了这点,为什么还要悲伤地哭泣呢?
有这份精力,不如多去怀念。
商见曜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对方理论的漏洞,只能闷闷地闭上了嘴巴。
隐约间,他甚至觉得伽罗兰说的有点道理,只是太极端了。
伽罗兰正要继续之前的话题,月鲁车站以北方向又有苍凉的嘶吼声响起:
嗷呜!
这一次,嘶吼声愈发高亢和粗犷,明显有了变化。
伽罗兰侧头听完,微微一笑道:
看来,我也得往那个地方去了。
她慢悠悠站起,用左手抱住右手,行了一礼:
至人无己,新世界就在眼前。
然后,她拍了下道袍,随波逐流般走向了北边。
至人是执岁的另一种称呼……看着伽罗兰这名道士远去,商见曜简单解释了一句。
蒋白棉早已站起,眺望着伽罗兰和杜衡离开的方向,忽然,她笑了一声:
真是的,他们为什么不准备一辆车,非得步行?
以他们的能力,这应该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敢在夜色笼罩的荒野上跋涉,谁会没点依仗?
而这样的人也没必要故意拖延,等第一批遗迹猎人触发大部分危险。
可能是事发突然。白晨从自己的角度判断道。
可能是为了维持形象。商见曜从正常人不会去想的方向说道。
……莫名觉得你说的有点道理。蒋白棉险些失笑,我是指那个叫杜衡的历史研究员,至于伽罗兰嘛,她自己都说了,要见识旅途中的种种风景,那自然是步行比较好。
不等组员们开口,蒋白棉故作正经地说道:
最让我疑惑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什么?负责戒备四周的龙悦红颇为紧张地问道。
蒋白棉脸上的笑容再也藏不住:
商见曜,你为什么没有像之前那样参与‘大合唱’?
她指的是第一次听见沼泽深处的异常时,商见曜有跟着嘶吼。
商见曜看了组长一眼,严肃说道:
你真幼稚。
……白晨和龙悦红差点笑出声音的同时,蒋白棉无言以对,只能摸了下耳朵道,诶,你说什么?真是的,就不能大点声吗?算了算了,吃饭吃饭。
带头啃完压缩饼干和能量棒,补足水囊后,蒋白棉正色提醒道:
今晚要更加小心一点。
刚才的动静你们也听见了。
等到白晨、商见曜和龙悦红都给出了回应,蒋白棉转而笑道:
不过,休息的时候也要休息好,明天还得继续奔波。
而且,要开始训练你们寻找食物的能力了,这不仅仅指狩猎和搜寻,还有分辨哪些树叶、根茎能吃,哪些畸变动物的哪些部位能够应急,哪些东西吃了之后必须在多久内注射基因药剂,哪些泥土可以暂时充当食物,顶一次两次……你们不要以为之前几天就是灰土上的冒险,食物还算充足的情况下,这只能叫武装游行!
这听得龙悦红一阵畏惧,商见曜却跃跃欲试。
蒋白棉思索了一下,补充道:
还有,不要被那些奇怪宗教的理论迷惑。虽然这确实能提供一定的心灵慰藉,但在灰土这种环境里,其实等于逃避现实,隐患很大。
龙悦红点了点头,好奇问道:
组长,这种奇怪的宗教很多吗?
这是盘古生物教材上很少提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