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回复,应该还在工作,立香略带忐忑地收拾好自己的袋子,打算回家做饭。
在短短几个月时间之内,她居然已经可以主动对别人发出谈一谈的邀请了,就连立香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按照一般的惯x来说,她现在应该会因为恐惧和焦虑而寻找一些可以进行短暂逃避的代替品,除了轻微的疼痛,就是x了。
说起来,也确实还需要处理一些相关的东西和关系。
立香把炖菜的材料放到锅里加好水,让它们自己在调料与温度当中发生变化,自己则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一边听着炖锅的锅盖被蒸汽顶起的咕嘟声,一边不断打开她断断续续地使用着的配对软件。
这里面有相当一部分用户并没有在寻找一段正式关系的开端,立香也是一样,她的上一次公开动态更新还是三个月以前出门之前的对镜半身自拍。她点开自己的照片,从带闪美甲,收紧腰线的裙子,还有漂亮的小皮鞋当中,推测出自己当时应该是有中意的对象。
她跳回联系人界面想要找到当时的心选对象,却始终想不起对方的id和头像,说起来,真人长什么样子来着?虽然已经见过一面,想做的也都做完了,记忆当中的t验也还不错,但立香现在回忆,却只能想起她当时浅淡的失望。
不是因为对方有问题,而是因为库丘林已经和她太过合拍了,他的95分太过难以超越,以至于其他原本有60分的选手统统变成了不及格。
是啊,工作以后两个人几乎连珍贵的年假也拿来乱ga0——那个时候她就应该发现不对劲的,库丘林怎么会把年假和周末都用在普通pa0友身上?立香微妙地咋舌,虽然这不是一场围棋竞赛,但她还是觉得自己落后了好几手,起势还没有营造成功,对手却已经把她的龙头给吃光了。
现在想起库丘林的约会节奏也是如此,他好像已经两年没有交nv朋友了,从见面频率来看,大概也根本没和其他人见面。
哪怕已经这样,在她去问的时候还一定要说什么不排除这个可能,立香忍不住小声吐槽:心机。
聊天界面堆积了相当一部分她没有回复的打招呼,立香也不打算回复,只是一个个删除对话框,而后面也有几个见过面或聊过天的对象发来的消息,频率极低,哪怕是她也不会觉得有压力。保险起见,她清除所有私人信息以后,g脆地把账号注销了。
留着大概也无所谓,但没必要一定要把这个小辫子放在他能抓住的位置。
立香当前的重点已经微妙地从删除所有暧昧地带的东西变成了思考库丘林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圈地的,她没想出什么结果,晚饭也吃得随随便便。
如果打定主意要无所事事的话,轻微发热的感觉其实很适合躺在床上发呆,立香在洗碗和发呆之间权衡了一下,果断一个翻滚上了床。她心烦意乱地打开和库丘林的聊天记录,发现对话一直被控制在一个微妙的频率,内容也不会太过深入,也就很难激起本能的戒备。输得不冤,她对自己说,又打开和卫g0ng的私聊界面。
工作记录,工作记录,文件记录,项目进度报告,加班情况询问……说实话,前半年他们的对话内容都颇为枯燥,哪怕是公开贴到茶水间,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她又往下翻,发觉在某一天的聊天以后,卫g0ng使用了她用过的贴图。她翻找到工作用的群组,反复对b,发现他果然只在私聊里使用过那张贴图。
这什么,模仿行为?下意识的贴近?
聊天记录往下滑,很快就到了她邀请对方去吃饭的那一天,卫g0ng还是用那张贴图作为肯定回复。
呜哇,难道我很迟钝吗。过去十几年里一有风吹草动就开始逃跑的回避达人藤丸立香有生以来第一次怀疑自己。
突然发现的事实微微冲击到了她,年轻nvx苦恼地翻了个身,泄愤一样地把大毛绒抱枕压在身下。她的动作纯粹出自多年养成的习惯,等立香发觉的时候,小臂内侧已经多了几条划痕,虽然知道这两个人都不会嘲笑她的迟钝,但立香还是忍不住会去从想象侧给自己施加压力。
她好不容易把这两个人是不是在背后看我笑话这个念头甩出脑海,又开始觉得自己很蠢。这其中的逻辑让立香自己都觉得可笑,但一部分的她的确是这么运作的,从一个缥缈的情绪泡泡里面,再去衍生出新的,更加缥缈的情绪。
成年人和学生的区别,就是面对这样难以控制的情绪浪cha0时,除了制造疼痛和滚来滚去,成年人还要勇敢地站起来面对厨房完全没有收拾的碗筷与厨具。立香心不在焉地做好家务,把灶台擦g净,将厨余垃圾丢到专门的垃圾桶里面等待后续处理,在无事可做以后发现自己已经可悲地没有办法去享受刚买的单行本了。
时间已经指向晚上七点,天se渐渐暗了下来,她忽然生出了奇妙的勇气:如果她已经如此苦恼,那么让她如此苦恼的人也不应该轻松快乐地度过一天才对吧。明明是对方在给她添麻烦,但却还是一无所觉,只让她一个人陷在这些混乱的三角形中——
↑返回顶部↑这怎么样都说不过去吧。
藤丸立香拿出被周围人的纵容与喜ai的态度所惯坏的小混蛋所能拿出的最为任x的态度,在卫g0ng的肯定回复下又发送了一条新的消息。但是我现在就想见你,她在短信里颐指气使,现在就下班吧。
卫g0ng以一种令人惊异的温驯态度答应了下来,他甚至没有对立香见面的目的提出疑问,就按照要求出现在了指定的地点。立香隔了一段距离看到他西装笔挺的身影就忍不住想笑,她t1an着bangbang糖从后面拍他的肩膀,却没能让他露出一丝惊讶。
你看到我了吗?她大方地递出一支bangbang糖。珍宝珠系列柠檬和可乐味她都很喜欢,她闭着眼睛选了两支,自己吃一支,g脆把另一支作为礼物送给他。
卫g0ng嗯了一声,把糖果接过去放到口袋里。会化的。立香抓住他的手臂,娴熟至极地领着他走向某个巷子里的目的地。
傍晚的六本木还夹杂着下班回家的人,尚未达到夜半时分的光怪陆离,这是大学毕业以后立香第一次过来玩,她一边惊讶于同一个地区在不同时间下的表现有如此大的出入,一边为卫g0ng的正式打扮窃笑不已。
夜晚正在降临,作为六本木的细胞,网咖、酒吧、夜店、卡拉ok的霓虹灯逐渐亮起,在立香和卫g0ng的身边,也渐渐有了被nv人抱着手臂行走的上班族。他们两个当然也免不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打量。卫g0ng似乎有些不自在,他的手臂才一收紧,就被立香安慰似的拍拍。
没关系,不会来拉客的,因为我在这里。她愉快地说道,手里的包包一摇一摆。卫g0ng这才发现她那过于时髦暴露的穿着大概是有理由的。他的手被她紧紧抱着,都快压到shangru当中去了,只要稍微移动手臂,就能感觉到那种柔软,但他却皱起眉头:不管天气再怎么热,晚上也还是有些寒冷,而一个今天早上还在发烧的患者,显然不适合穿着短裙和露肩装在街上大肆招摇。
卫g0ng想要ch0u回手臂的念头被她几次破坏。这位客人,是不喜欢我吗?她还会刻意用娇柔的声音使用敬称,让卫g0ng很难真的甩开她去落实这个莫须有的指控。
他被一路拖到了一个网咖。和近年来新兴的面对白领的高端网咖有所不同,这一间网咖从招牌开始,就透露着自己的传统风格。两个自动贩售机矗立在进门之前的走廊上,飞机杯与润滑ye赫然在目。
直到进入双人间,卫g0ng都还皱着眉,一副不赞同的样子。但立香并不觉得有压力,毕竟,再不赞同,他也还是乖乖进来了。她觉得卫g0ng正坐的严肃模样颇为好笑,趴在窄小房间中间的桌子上,示意他也把腿伸直。
他伸出手,0了0她的脖颈,还有0露在外的肩膀,并为大片肌肤的凉意表示不满。怎么还在发热。他说话的声音小了很多,因为这里的隔间上方是打通的。真是因为结构问题,这个网咖当中如同蜂巢一般的隔间群之间几乎没有ygsi可言。
立香趴在桌子上,任x要求被满足的异样欢欣感让她露出略带得意的笑容,她盯着卫g0ng看了几秒,后者就轻轻移开了视线。只能玩两个小时。他说着,把外套披到了她的肩膀上。
他可能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是单纯地指代网咖,好像他对于六本木,都是完全不适应的状态。立香乖乖披着他的外套去外面拿漫画书的时候,卫g0ng还一副不放心的样子跟在她后面。
不会有问题的啦,这是公共区域。她身上明显属于男x的外套已经足够引人注目,在甚至没有松开领口和领结的卫g0ng出现以后,x1睛程度更是大大上升。立香不去思考在其他人眼中这究竟是什么奇怪的关系,挑出两本一直感兴趣的作品就回到了房间。
在走廊里走了两趟以后卫g0ng的表情更加玄妙,看起来,他想要立刻食言,把立香从这里押出去:虽然里面的人尽量压抑了声音,但粗重的喘息声总是无法隐瞒的。因为有了那些声音,他看这个还算是整洁的隔间时,都觉得会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在这里。
看吗?和他的无措不同,立香倒是无所谓地使用着这里的设施。她打开电脑,找出下面的耳机,把其中一副递给卫g0ng,被后者敬谢不敏地拒绝。
我建议你也不要用,藤丸。他一本一眼地指出,我不认为他们会消毒到这么详细的程度。
所以这是头戴式耳机,而且还有塑料套。立香晃晃手里的东西,又在卫g0ng打算强制把她带回家以前放弃了这个念头。
卫g0ng先生,卫g0ng先生,她又趴回桌子上,把下半张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既然你没来过这里,你以前都是去哪里约会的呢?
卫g0ng的表情说明他完全没有想过还可以在这里约会,而他的肢t语言则全力表示出哪怕天塌地陷他也不可能来这里约会过夜的决心。正常的地方,网球场,公园,餐厅,水族馆,展览。他说,又瞪了笑起来的
↑返回顶部↑立香一眼。
好正常,简直像恋ai电影一样。立香吹一口气,把自己额前的碎发吹得飘飞起来,酒吧?夜店?网咖?奇怪的小温泉旅馆?——诶,都没有过?她真心实意地称赞道:超乎我想象的正常。
此情此景,这夸奖和嘲笑也差不多了。
卫g0ng哼了一声,却没有追问她提到的任何一个地点,以及地点之后必然的往事。凡事总有第一次。他说,好像决心要用飞快的速度学习如何纵横六本木的气势让立香笑得咳嗽起来。
手。她还没喘匀,只是伏在桌子上,对他摊开一只手掌。当她催促般地g起手指以后,卫g0ng才迟疑地伸出手。
深棕se的木桌在中央空调的吹拂下有种冷与温热并存的奇妙触感,他只穿着衬衣,袖口遮住流畅骨感的腕线,立香轻易地捉住了他的手指。指节分明,修长漂亮,手背上微微浮出的血管都显出格外的力量感。她像是查看什么一样,从略带粗糙的虎口开始,用指尖仔仔细细地沿着那只手掌的轮廓滑了一圈,在他想要ch0u回手的时候,把自己的脸压到了他的掌心。
那这样……也是第一次吗?她嘴唇张合,用气声询问。
痒,令人难以忍耐的痒,被她发凉的指尖用若即若离的力度轻轻划过指间缝隙每一处肌肤的痒,还有被气流擦过手腕内侧的痒,都让卫g0ng绷紧了肌r0u。他开始觉得这里确实太过糟糕,不管是昏暗的环境,不断传来的隔壁人的私语,还有……这样的藤丸。身t的反应要诚实得多,几乎是在藤丸把脸颊压上去,微微侧过来看他的一瞬间,下身就开始肿胀起来。
但是不仅仅是这里不行,她现在的身t状况也不行。卫g0ng垂下眼睛,缺乏固定的头发掉下来几缕,破坏了他的压迫感。藤丸。他也近乎无声地表达出他的威胁。
藤丸笑了起来,该si的,让人目眩神迷的漂亮。她化了妆,眼睛周围和嘴唇上都是亮闪闪的,只是眼周是r0u碎了金属一样的柔和细闪,而嘴唇上是水光镜面唇釉。卫g0ng无暇分辨她的漂亮究竟来自于哪里,是她的妆容、神态,还是她肩上那件摇摇yu坠的,属于他的外套。
看起来应该是第一次,她又在用那副小鸟啾啾的样子把话从舌尖吹出去,那这样……她眨了眨眼,灵巧地从刁钻的角度对他飞来一个媚眼。
‘也是第一次吗?’
从她的眼神里,他能读出她没有说完的含义。但从他的角度来看,在藤丸把脸埋低,咬着他的虎口,用sh热的舌尖在那一小块粗糙的肌肤上反复t1an弄时,他就失去了回答的能力。在这个糟糕的,y暗的,脏兮兮的地方,他彻底b0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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