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四人最好待在一起互相监督。虞子婴严肃道。
只要是四个人一起抱团一起走,这样一来,潜伏的敌人能够下手的机会将会大大地消减,至少不会在彼此落单的时候被人逐个击破。
显然虞子婴的提议得到她们统一的赞成,只要不是蠢人经此一点拨,基本上能悟。
这个办法好!我同意。北珞国公主一扫刚才的愁容,双掌拍击,破颜一笑颀喜道。
嗯嗯。紫衫公主咬着下唇,瞠大眼睛忙不迭地颔首,心中亦长吁一口气,只觉背上的冷汗都快湿透亵衣了:我、我们要在一起,不分开!绝不分开!
可这样一来……比试的事情要怎么分?若是找到宝物,我们四个人该怎么处理?燕无双抿了抿殷红嘴唇,纤睫扑扇,显然她的心思要比其它两人多些。
哼,都这种时候了,还亏你心中能够想着宝物,一心想着胜出嫁给景帝,我看你还是省省心吧,想想接下来咱们该怎么活着出去,否则一切都是个空!北珞公主没好气地朝她啐一口,她脾气直,性子燥,混血儿似的高突眉骨一拢,只觉厉目叱凶,厉害得紧。
一想到刚才在暗处若非自己懂武功,早就被人暗算打死了,一想到这,北珞公主就愈发看燕无双这个心眼比蜂窝煤还多的女人不顺眼,她心中最大的怀疑目标就是她,就是苦于一时没有证据拿不下她罢了!
就是,这种时候居然还能想着比试,你这个人心机真重,我看我们四个人之中就你最可疑,莫不是你就是殷圣的人?紫衫公主指着燕无双,横眉怒眼,跟着一块儿发作。
都是被精养娇生惯宠出来的,没有哪一个人是脾气好相与的,若说北珞公主因为小国对大国底气不足收敛了几分脾气的话,那么紫衫公主一强国对大国,那底气是杠杠地足,什么话都敢从那张樱桃小嘴里飚出。
其实她此刻的口不择言亦有些色厉内荏,一想到那十三个高手侍卫在她们身边不知不觉地被人杀掉,心底就一阵发寒,愈发不安,只想赶紧将潜伏在她们身边的鬼抓出来,才能够放下心来。
燕无双则捏紧拳头,脸色难看: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在怀疑我,可是一切事情都还没有定准,只是凭一人之言便断定有殷圣的人潜伏在我们之中,会不会太草率了一点,事情的真相如何还没有确定,我们就先起内讧,就算我们之中真的有谁是奸细,也只会被人拿来当笑话看。
燕无双是一个有脑子的人,她不会人云亦云,在她心中自有定论衡量的标准,但北珞公主跟紫衫公主的怀疑与指责却扰乱的她的步骤,这种情况对目前的她而言,十分糟糕。
但目前搞针对的情况,她也不会一味地矢口否认,因为这都是口水仗,没有多少实际意义,她根据现实情况提出一番精准的辩驳,而她的话中意有所指,分明准备将祸水东引。
要说北珞公主跟紫衫公主是因为主观原因来怀疑她,那么她则是因为客观原因怀疑宝黛公主。
首先,殷圣一事只属于她一人的片面之词,就算朝渊国派来保护她们的侍卫被人杀了,这也不能证明就是殷圣的人干的,而她却言之凿凿,这令她不得不产生疑惑。
再者,眼前的宝黛公主太奇怪了,这个人根本就跟传闻中的宝黛公主没有半分相似,她就像一潭死水,即便泰山崩塌亦激不起她半分涟漪,她就像脱胎换骨一样,连骨子里的东西都变了,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会让她产生信任感?
她这番话说得不无道理,北珞公主两人顿了顿,都暗中瞥了一眼宝黛公主。
她的话的确很有道理,所以除了自己以外,谁都不要相信。虞子婴将她们的神色一一收尽眼底,点了点头,竟是十分赞同。
三人一愣。
你傻啊,她这话分明是针对你!紫衫公主一脸不可思议地叫道。
北珞公主望着宝黛公主,哑口无言,可那飞过去的眼神却带着明晃晃地轻蔑与唾弃。
——这都什么脑子啊,怎么能连浑话好话都听不懂呢?
而燕无双一听,则羞红了耳根,面对虞子婴有几分尴尬,虽然她也觉得自己有足够的理由去怀疑虞子婴,但一听到人家对她的怀疑没有表示半点气极败坏,甚至还一脸认真地表示赞同,令她多少有一些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
她真的看不清了,她究竟是跟她装傻呢,还是太会伪装了?
虽然你们有权利怀疑任何人,但必须提出证据。
虞子婴不在乎被人当成虞大傻子,她只交待完她要说的话后,便背负着双手,越过她们朝前走去。
嗳?喂?你去哪里啊?一看宝黛公主自顾自地走了,留她们三个在原处,紫衫公主便瘪起嘴,跺跺脚委屈地大叫道。
明明说好四个人要在一起绑定的,她怎么能就这样抛下她们就走了呢,难不成是她刚才的话太直接,伤了她的自尊心啊。
虞子婴转过头:难道你们三个人打算一直留在这里?
当然不要,你……你等等我。
或许觉得虞大傻子的威胁性最小,也或许是刚才虞子婴提出的话给她印象太深了,紫衫公主也不知道出于何种想法,一听她召唤,那星若灿阳的双眸一亮,赶紧屁颠屁颠地追了上去。
北珞公主拨了拨头发,眸眼沉沉不知想着些什么,亦启步追了上去,只剩燕无双一个停滞原地,看她们越走越远,心中犹豫躇半晌,也跟了上去。
这表示她们三个人都默认了虞子婴的话,虽然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知殷圣的事情,但她们之中的确有人在暗中做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勾当,这是毋庸置疑的。
呵,之前不知道是谁说自己不懂武功的,现在一个个的,我怎么瞧着都身怀绝技呢?
北珞公主突然想起了之前忽略的这件事情,便朝前后两人哼笑一声,语气轻讽。
紫衫公主表情一愣,接着不知是羞还是窘涨红了脸,而燕无双到底心理素质好一些,只是脸色有些不自然。
刚才她们因为一时太过惊惊悚紧张以至于忘了反驳这一件事情,不过,现在否认的话则显得太假了,况且依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再隐瞒下去也什么用了。
也不知道那宝黛公主是从哪里看出来她们懂武功的,莫非她也是扮猪吃老虎?
我、我只是略懂。燕无双嗫嚅了一句。
……北珞公主:哼,我瞧你们就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吧。
你难道不是?还有宝黛公——咳,反正,你们谁会将自己的底牌全部放出来啊,这根本不叫欺骗,顶多叫隐瞒而已。被北珞公主挤兑得厉害了,从不嘴上吃亏的紫衫公主便叫嚷了起来。
眼看着刚才还联成一气的两人开始斗嘴吵了起来,燕无双的心情不可谓不好,但到底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出场劝和道:你们能不能别再吵了,这可是地下皇陵,不是让你们来游山玩水的地方,这里面听闻机关重重,万一遇着点什么事情,还是多加小心一点为上。
哼,这种教育人的口吻你省省吧,一看你这贤良淑德的模样就招人烦!
狗拿耗子。
两人看燕无双假惺惺地冒出来当好人,都一致朝她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你们——燕无双的一番好意劝说竟被人如此糟蹋,顿时气结。
珞北公主挑了挑眉,无视她傲气地掉头就走,而紫衫公主朝她做了一个鬼脸,俏皮地蹦蹦跳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