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夫人一脸嫌弃,真没诚意。
老管家急忙要把快递往外搬,被老夫人叫住,等等,你要弄哪儿去?
……?
楼上有空屋,随便扔那吧。
哎,好。
老管家怀疑,老夫人知道他偷着把礼盒放花园小仓库的事,那个仓库已经快放不下了。
接连几个月,礼盒都是快递来的。
老夫人似乎终于按捺不住,对老管家道,去找找那小丫头到底在哪,转告她,要送礼物自己来,我们可不签收了。天天让快递打扰老人家清梦,像什么话!
哎哎。
老管家去找人查了,回来的时候支支吾吾,那个小姑娘……唉……
有什么话直说,别吞吞吐吐!
她出车祸了。
老夫人手中的茶杯一抖,掉在了地毯上。
老管家吓坏了,立刻叫人检查老夫人有没有烫伤,许久才听老夫人似叹似哀地问道,那个丫头,怎么出的车祸?
说是赶飞机路上出的事。她前一天还在参加服装设计大赛,到了凌晨眼睛都没合就去赶飞机,因为太困没注意到闯红灯的路人,车撞到树上,人四个多月了都没醒。快递来的礼盒,都是她同学帮忙寄的。
老夫人很伤心,老管家感觉得出来。
老管家想把老夫人扶回房间休息,老夫人却摆摆手,去了另一个房间——是收放程暖礼盒的房间。老管家明白了,一一拆封。
打开一看,两个人都愣住了。
他们都一直以为程暖是来找程漠表达心意,送送围巾领带领夹什么的,没想到,是一系列程暖的获奖证书,奖杯,庙里求来的平安符,以及她生活中具有纪念意义的相片,比如第一次蹦极,第一次得奖,第一次跳桑巴……这些不是给程漠,而是给老夫人的。
她在展现她的努力,她的自信,她的精彩,在尽力跟上程漠的步伐。
留给程漠的,只有每年一份的手工西装。
老夫人沉默地一张一张看完了,连花园里小仓库存放的也没放过,老管家一直在身后远远看着,看到老夫人几次抬手揉了揉眼睛,手上有湿润的液体。
程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爹爹还是她爹爹,她却接受了肖叔叔的追求,进行了交往。
她知道是梦,因为现实里,她不可能跟肖远在一起。
可是,她不讨厌这个梦,因为……梦里有爹爹,连肖远触碰她脸的感觉,亲吻的感觉,都像是爹爹,她知道自己没救了……竟觉得这个梦很甜,很美好。
只是,为什么老能闻到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这样甜蜜蜜的感觉持续了很长时间,突然有一天,她梦见自己竟穿上纯白的婚纱,跟肖远步入圣洁的礼堂。空气里飘散着花香,草木香,连微风拂过脸颊的感觉都那么真实。
她梦见神父问新郎愿不愿意娶她为妻,新郎说愿意。
神父开始问她,她想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听到新郎代替她回答她愿意。
愿意个鬼啊!谁想嫁你了!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怎么反过来了,她根本不想嫁给肖远好么!连做梦都不行!爹爹人呢?你女儿要被抢走啦!
程暖气坏了,丹田一沉,终于颇具气势地吼出声,我不愿意!!!
一片鸦雀无声,周围感官突然清晰起来,她还在洋洋得意,哼,老虎不发威,当她hellokitty啊!
暖暖?
低沉熟悉的嗓音从头顶响起。
程暖心下一滞,心臟砰砰砰地狂跳起来。
这个声音……她用力掀开眼帘,视线触及男人宽阔的胸膛,略带胡茬的下颌,浩瀚如宇宙的双眸,眼睛的主人定定地凝着她,眼底有难以克制的狂喜。
爹爹……
不是做梦吧,离她而去的爹爹,就在她眼前?不仅抱着她,还穿着她送给他的新郎西装……唔,她的唇突然被男人用力吻住,唇舌交缠,熟悉淡淡烟草味窜入鼻息,她几乎要喜极而泣,是他,是爹爹,他回来了!程暖的手第一时间去解男人衣扣。
周围响起热烈的起哄声。
程暖手一抖,往旁边一瞄,脸瞬间爆红。
怎么这么多人看着!苏以彤,林思语,肖远,她的留学朋友,爹地的朋友,甚至曾祖母都来了!还有神父?这这这,结婚礼堂?她跟爹爹在结婚?
不解扣子了,嗯?
程暖羞得埋进男人怀里。
神父微笑地看着她,程暖小姐,您刚刚说不愿意嫁给程漠先生……
谁说的,我愿意!
程暖害羞没几秒,又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嗓子。
全场又是一片哄笑声。
林思语如今也结婚了,去年生了一个儿子。
她在台下望着这一对璧人,笑容欣慰而伤感。真好,那个活泼开朗的程暖又回来了,曾经她一度以为,程暖对程漠不过是小女孩对父亲的一种依恋,久了,便淡了。没想到六年以
', ' ')